海参六神无主,眼看一场大功成了大过,不但留在中原无望,还要被问罪,所有的计划都泡汤,心如死灰。
柳楠银牙一咬,怒道:“我大哥任劳任怨,为他公孙家立下汗马功劳,竟然还要问罪,既然公孙康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海参回过头来,双目无神,苦笑道:“如今黄县已被他们控制,很快就会到军前夺了你大哥的兵权,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柳楠拉着海参往府衙外走去:“走,跟我来。”
“去哪里?”海参踉踉跄跄跟出府衙,心想就是你师傅邴原出面也没用。
邴原在辽东名望极高,也深受公孙度敬重,但如今是更加骄横的公孙康执政,又远在青州,他的话也未必管用。
二人刚出门,便被外面的士兵拦住:“公孙将军有令,海县令不得离开府衙半步!”
“滚开!”柳楠大骂道:“我大表哥去向邴先生辞别,你敢阻拦吗?”
海参也怒上心头,沉喝道:“放肆,公孙将军命我明日一同去军前,并未说要撤去官职,你好大的胆子!”
表兄妹二人一顿喝斥,吓得守军不敢阻拦,急匆匆去向公孙远报信去了。
二人来到邴原,只见后院里一片清静,满园青菜绿油油,鲜花簇簇
,竹叶婆娑,邴原正和一人在杏树下品茶。
柳楠快步走过去,向二人怒冲冲说道:“果然是公孙康派人来了,要拿我大哥治罪,去向袁绍赔罪,真是岂有此理!”
邴原放下茶杯,叹道:“公孙康日渐骄横,此番为讨好袁氏自断一臂,岂能不叫人心寒?”
旁边那人淡淡笑道:“先生放心,这些人进入青州,便回不去了,我已经派兵将沿海各港口控制住了。”
邴原无奈叹道:“困兽犹斗,公孙康此举,必遭反噬!”
海参心急如焚,见他们还如此清闲,上前向邴原见礼,忙道:“公孙康继位,要害柳刺史,请先生帮忙相救。”
“在下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救柳将军?”邴原抚须笑道:“能救柳军者,非此人莫属。”
看对坐之人相貌堂堂,剑眉星目,随意坐在那里,给人一种渊渟岳峙之感。
海参愣住了:“这是何人?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柳楠走过来说道:“大表哥,这位就是当今吴侯!”
“吴侯?”海参一怔,摆手道:“表妹,现在形势紧急,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柳楠忙说道:“他真是吴侯,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的,要介绍你们认识。”
“别闹!”海参以为柳楠还在逗他开心
,向邴原问道:“先生,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邴原抱拳道:“此乃江东之主——孙伯符是也!”
“啊?这……”
海参彻底傻了眼,震惊得无以复加,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之人。
柳楠说的话他可以不信,但邴原绝不会和他开玩笑,更不会在这种时候骗他。
但孙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简直匪夷所思。
只见孙策起身笑道:“海县令不必吃惊,子义先前在黄县就曾报过,我们已有准备,公孙康必将自食其果。”
“这这这……”海参看着孙策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完全空白,已经反应不过来了。
柳楠在一旁说道:“大表哥,这件事我本来想以后慢慢向你解释,但公孙康他们居然要抓我大哥去顶罪,简直狼心狗肺,就不要怪我们翻脸了。”
海参用力揉了揉脸,茫然问道:“表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楠说道:“你之前不说想在东吴做官吗?现在吴侯就在这里,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你还不好好把握?”
“可我,这……”海参已经彻底凌乱了。
邴原在一旁言道:“府台不必慌乱,吴侯早已谋划青州多时矣,先前来的那批兵丁,领头之人正是太史慈,如今柳刺史即将被害,这青州迟早为东
吴所有,如何抉择,不必老夫多说了吧?”
海参只觉得自己如同在梦中一般,胡乱点头,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柳楠忙问道:“公孙邈已经控制黄县,明天就要到军前去传令,请君侯赶快想办法救我大哥!”
孙策言道:“要救柳刺史,还需海县令相助。”
海参愕然道:“我……我还能做什么?”
孙策笑道:“公孙邈前来传令抓人,也担心柳毅拥兵自重,不肯服从军令,故而要你一同前去,必是以犒劳三军为由,将柳刺史单独召至帐中,却叫手下将其擒拿,叫他再无反抗之力。”
“好个狗杂碎!”海参咬牙怒骂道:“这公孙家都是白眼狼,不如就在城中把他给宰了。”
孙策摇头道:“公孙邈带来两千精兵,就是为防兵变,此时不必大动干戈,以免害了城中百姓。”
“那你说该怎么办?”海参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不管眼前的孙策是真是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