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豨本来满怀期待跟着徐琨来挑人,却发现等在海边的全都是他平时不熟悉的喽啰,顿时倍感失望。
只好随便选了四百人,回头见刘政如/厕未归,只好站在那里发呆,他与这些喽啰实在没什么好讲的,更不敢托付大事,以免泄露机密。
不多时刘政回来,离了大营来到海边,见孙策也选了一百吴军,都扮做海贼模样,混在人群之中,大家都被晒得皮肤黝黑,转眼间便分辨不出彼此。
二人告辞孙策,开了十艘船返回郁洲岛,此时身边跟着部众,昌豨都不熟悉,也不敢和刘政说话商议,一路无话来到港口。
看到忽然来了这么多船队,守卫港口的贼军上来巡察,拦住众人不让上岸。
昌豨怒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昨日上岛,你没见过吗?我是受管头领之约来练兵的。”
守军正为难之时,刘政出舱笑道:“赵渠帅,昌头领的确是大王邀请,是我亲自去请来的。”
赵渠帅自然认得刘政,忙抱拳道:“原来是刘先生,请!”
有刘政带路,众人不敢阻拦,放昌豨上岸,数百人簇拥着往山门而来。
山寨门口,管承正带着随从迎出来,见昌豨带了这么多人,不由脸色微变,不知
道其中究竟有多少吴军。
昌豨也急于和管承商量对称,快走两步上前与管承相见,却见身后的刘政正朝他暗使眼色。
管承愈发疑惑,不知他二人这一趟出去,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回来之后似乎都有难言之隐。
正要问话的时候,忽然听到海上隐约传来鼓声,伴随着绵长的号角声,众人转头看去,全都脸色大变。
昌豨浑身一震,惊呼道:“东吴战船,它,它们什么时候跟来的?”
管承半张着嘴巴,愕然道:“这……这是战船?”
所有的贼军也都一片哗然,愣愣地看向远处,那一幢幢如同小岛般的战舰,正向港口缓缓逼近。
刘政忽然厉喝道:“昌豨你这个反复小人,胆敢出卖管头领,死有余辜。”
昌豨闻言大惊道:“刘先生,这这这……这话从何说起?”
刘政指着东吴船队大叫道:“若不是你投降东吴,与孙策勾结,他们的船队怎回跟来?”
“我,我我……”昌豨张口结舌,指着刘政说不出话来。
管承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勃然大怒,拔刀喝道:“是你把吴军引到这里来的?”
“不不不,兄弟,这不关我的事……”
昌豨脑子一片空白,连连摆手,饶是他平日里
诡诈多变,这时候却乱了手脚。
尤其刘政的指责,更让他莫名所以,正要解释,忽然看到眼角寒光一闪,正有一把刀迎面而来。
“啊——”昌豨大惊,正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人就在他身后,早已蓄谋多时,一刀劈来,便将昌豨的脑袋砍下,尸横当地,鲜血喷洒。
管承看到昌豨被斩杀,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对面人群中同时闪出一人,直冲到跟前,手下不知如何动作,便将他的两手抓在身后,二尺来长的匕首便夹在了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管承大惊,脖子里冰凉的触感激起一层击破疙瘩,动也不敢动。
刘政也吃了已经,赶紧喝道:“刀下留人!”
那人嘿嘿笑道:“放心,抓人,我马忠是专业的!”
“哈哈哈,刘先生,委屈你了!”刚刚杀了昌豨的潘璋转过身来,还滴着血珠的弯刀指向刘政,沉声道:“还不让所有人都退下,迎接吴侯上岛?”
刘政闭目一声长叹,明白孙策先前虽然答应了他的条件,但对他也没有完全信任,所以再次将计就计,直接将他和管承和控制住了。
管承还莫名所以,忙问道:“刘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刘政苦笑道:“管头领,东吴水军的强盛,想必你也看到了,如此战舰,区区郁洲岛根本抵挡不住,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作出选择了。”
“选择?不是要……”管承话到嘴边又停下,问道:“果然是昌豨出卖我们?”
“不错!”刘政一咬牙,缓缓道:“昌豨被吴侯俘虏之后,便已投降,为了立功故意上岛来骗大王,想用大王的人头立功……”
“好个狗东西!”管承脸色大变,才知道昌豨昨夜前来,竟是要诱/惑他,气得将脚下的尸体踢得滚倒一旁草丛之中。
刘政又道:“吴侯向来疾恶如仇,最恨反复无常的小人,见昌豨见利忘义,又听闻大王收纳流民,有心弃恶从善,也不想多造杀戮,故而与我私下会面,说破此事。是我保证大王定会归降,才带兵来到岛上,除掉昌豨,归顺东吴!”
“我早就有投降东吴之意,就是被这狗贼给骗了!”管承后悔得直跺脚,目视脖子里的刀尖,急问道:“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刘政无奈一叹:“看来吴侯对你我也并非完全信任啊!”
马忠用膝盖狠狠地顶了一下管承的屁/股,冷笑道:“说得不错,你小子居然贼心不死,想谋害吴
侯,我们岂能不多作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