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命高览点兵一万,与张郃杀奔官渡而来,又派审配督三万大军,随后支援。
高览人马才出城,便见华彦狼狈逃回,言说张郃不听他苦劝,屡次出城与曹兵交手,损兵折将不说,还中计丢了陈留。
袁绍怒不可遏,拍案怒吼道:“你丢了城池,还有和颜面来见本王,推出去斩了!”
“殿下饶命,末将冤枉,都怪张郃不听良言……末将冤枉啊!”华彦连连告饶,却还是被武士无情架了出去。
他这一路上想了诸多借口,将责任全部推给张郃,只希望能够活命,却不想袁绍正在气头之上,根本不容他分辨。
袁绍斩了华彦,兀自怒气不休,脸色铁青,言道:“如今丢了陈留、官渡,大军再难东进,该如何是好?”
逢纪答道:“为今之计,当全力夺回官渡,否则被曹操占住要地,南北车马粮草不通,于军不利!”
袁绍沉吟片刻,言道:“孤欲先回河北,于延津、白马一带调集大军,攻曹操之后,元图以为如何?”
“殿下万万不可!”逢纪忙劝道:“曹操袭取陈留、官渡,前军受挫,已然不利,大王若轻离中军,必会军心散乱,更何况将天子留在荥阳,
若被夏侯惇从许昌杀来,恐被曹操接走。”
袁绍顿时犹豫不决,蹙眉道:“元图有何对策?”
逢纪言道:“大王莫忘了还有西凉兵可用,速传马腾来荥阳勤王,命其南下攻打许昌,挡住夏侯惇,大王再领精兵攻打陈留,又有显思在河北策应,必能一鼓作气杀败曹军。”
“也只好如此了!”袁绍微微点头,想到一片大好形势却被曹操搅得乌烟瘴气,咬牙道:“曹操小儿,屡次三番与本王作对,孤要将他挫骨扬灰!”
逢纪又道:“欲攻陈留,先取官渡,须使高、张二位将军全力进攻。”
袁绍想起刚才华彦之言,命人飞报高览、张郃,若取不下官渡,便提头来见。
张郃、高览领兵来至官渡,看到曹军阵势,两人脸色十分难看。
只见曹军不但占了原本的大寨,连袁军本来的土山上也增派兵马,到处旌旗遍野,刀剑如林,防备森严。
去年两军陈兵官渡,曹操在此地依山下寨,袁绍命人在寨前筑起土山,最有五十余座,上立高橹箭楼,将官渡寨内情况一览无余。
如今这些高山大寨全部都被曹军占去,高低错落,防守大营,让他们有一种老虎吃苍蝇,无
处下爪的感觉。
张郃叹道:“去年大寨各分一半,袁公数十万大军尚无计可施,如今你我仅有三千人马,如何夺回官渡?”
高览眉头紧皱,无奈道:“奉命出征,岂能不战而退?先取左路山寨,等审将军援军到来,也算立下一功,对主公有个交代。”
“也只好如此了!”张郃心中倍感挫败,神情怅然。
失了陈留,又丢了官渡,以袁绍的性情,恐怕难逃死罪,要将功折罪简直是痴人说梦。
曹军左边的营寨距离土山较远,与大营形成掎角之势,如果能强行攻下来,暂时有屯兵立足之处。
二人正在调兵,忽然哨马飞驰而至,却是袁绍下了死命令,攻不下官渡,要按军法从事。
张郃顿时面如死灰,叹道:“是我连累了贤弟!”
高览沉声道:“将军不必如此,吾此番是为报仇而来,为主尽忠,有死而已!”
刚才在路上,张郃将高平兄弟战死之事说了一遍,高览并未责怪张郃,只想杀张辽为他二人报仇。
张郃慨然道:“用兵之道,变化万千,如今你我却只能死战!时也,命也?”
高览大笑道:“吾誓杀张辽为兄弟报仇,也当为主公破曹营,平官渡
,杀!”
张郃也被高览慷慨之气感动,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大刀,沉声道:“某当与贤弟背水一战!”
此时探马早已禀告曹操,曹操带领众将来至最高的土山之上观察敌情。
曹操见是张郃领兵,对张辽等人言道:“张郃败而复还,必是袁绍命其将功折罪,此人乃虎将也,吾不忍杀之,可用计擒之。”
张辽点头道:“张郃之勇,不下于颜良、文丑,只可惜不被袁绍重用,明珠暗投!”
曹操指着土山南部言道:“张郃欲攻左寨,于禁足以守卫,子和、公明,你二人率虎豹骑从山后绕道而去,看两军厮杀之时,却从背后杀出,前后夹击,袁军必败。”
曹操又对张辽吩咐道:“文远斩了高览兄弟,此人必急于报仇,稍后厮杀,就由你吸引高览厮杀,不可叫其支援张郃,能擒则擒,不能擒则杀之。”
“遵命!”三人领命而去,曹操传令各营不动,就在高处观战,随时准备调兵。
张郃二人带兵直取左寨,袁军以骑兵为主,二人各领一军在左右,中间步卒直冲营门,只等攻破营门,骑兵便冲杀进去。
左营守将于禁早已准备多时,见援军杀到,命朱灵带
刀戟步兵守住营门,自己引弓弩手左右守在桥头。
张郃一声令下,阵中鼓声大作,步兵持盾向前,弓箭手在后方掩护,袁军高声呐喊,直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