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瑟抬手拿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金链子,缓缓地走上原本属于周宏伯的座位上,原本娇小的个子,在站到上首的位置上时,微冷的眸子,略带讥笑的嘴角看着底下的周宏伯,压迫感十足。
“这东西,想来周大人并不陌生吧。”季锦瑟把玩着手里沉甸甸的金链子,朝着周宏伯似笑非笑地说道。
看着气场全开的自家小妹,季景星嘴角含笑的看着,顺道找了一个就近的位子坐了下来,仿佛这里的事儿与他无关一般,仿佛他就是来看戏的。
周宏伯余光算是将自己这位主子的姿态看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再是不忿,面上却依旧是对着季锦瑟恭恭敬敬的说道:“回公主的话,这个微臣的确认识。”
季锦瑟见他这般说,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头说道:“周大人倒是不避讳,看来周大人是准备坦白从宽了?”
周宏伯笑着说道:“公主此言差矣,微臣自认为尚未有做错过什么事,何来坦白从宽之说?不过是微臣想要和公主将暗库里金银珠宝的来历说清楚而已。”
季锦瑟倒是一愣,看向周宏伯的目光中带有着一丝的狐疑之色:“周大人但说无妨。”她倒要看看这老小子能编出什么样的话出来糊弄她。
“不知公主可否将小儿身上的绳索先解开,好叫他将东西呈给公主好好的瞧瞧。”周宏伯依旧是不紧不慢,甚至还向季锦瑟提出要求。
季锦瑟挥了挥手,立马有人上前将被绑的死死的周长生放开来。
周长生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就是立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而后才气淡神闲的来到季锦瑟的身边,弯下身去,在桌子底下抽出一本厚厚的账簿出来,恭敬地放到季锦瑟的面前。
“公主不妨瞧瞧,这里面写着的正是暗室中每一两金子的来历,还有何时来的,分毫不差。”周宏伯在周长生将账簿摆到季锦瑟面前之后,立马说到。
季锦瑟伸手拿起桌上的账簿,仔细地查看着,幸前些日子季锦瑟便就跟着自己的母妃学了如何看账本,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季锦瑟坐到椅子上,慢慢地看起了账本,许久之后才合起账簿,一脸严肃的看着周宏伯说道:“周大人,若是就单单凭借着这本账簿,恐怕是不能洗脱嫌疑。”按照这本账簿来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若只是单单有账簿,也不行。
“公主是要证据,放心,微臣早就准备了齐全。”周宏伯满脸意料之中的模样,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叠子字据还有信件来,一一的全都呈给季锦瑟。
季锦瑟接了过来,仔细的看过之后,而后就是抬头一瞬不瞬的看向周宏伯:他倒是没有想到,不过小小的江南太守,做事竟然如此的周密严谨。不仅有条不紊,不惧上司威压,且能在其中如鱼得水,并且还将证据保留了下来,还有那些个儿江南富商们每年为了少交税款所上交的‘孝敬’全都一笔一笔地记录在册。
关键是,据季锦瑟所知,江南每年的税款并未有减少,那周宏伯是又如何在这群周扒皮的手里抠出来这么多的巨款。
季锦瑟不知道的是,周宏伯早就联合着她的好七哥将江南的税供提高了两层,就说是,江南地域广袤,富裕,应当为国家多做出一点贡献,所以皇上有旨,对于江南商贾所受税款皆是比其他地方多得多的。
季景星这般想的,反正不论税供多少,那些富商们总是会想方设法发的少交税款,何不换个法子,叫他们交的心甘情愿?
恐怕是富商们都没想到,自己不仅没有多交税供,而且还多了一份送礼的钱,不过认真地说来,这点子,对于富商们来说,不过是小鱼小虾,不值一提。
这下子到时轮到季锦瑟嘴角不断地抽搐,她到是没有想到,堂堂一方太守,居然能想得出这般‘阴损的’法子,不过说实话,她喜欢!
这笔银两对于现在的大周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她不的不承认,周宏伯,实乃大才啊!
而最终的始作俑者,正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小妹财迷的模样,仔细说来,这里面不仅有那些怨种富商们哪里坑来的钱,还有些季景星自己的,但是就这么平白地拿了出来,实在惹人嫌疑,毕竟他只是一个旧病在身的柔弱七皇子啊。
季锦瑟喜滋滋地摸着手里的金链子,一边的看着手里的账簿,数了数上面的数,五万万两的白银啊,绝对是大周的保障啊,这样一来,也不会伤及国本。
等陆华年找到衙门的时候,季锦瑟正扒在一箱金子上,满眼的财迷的模样,一时间默默这个金块,一时间又将大金链子带到自己的脖子上,等到季锦瑟站起来的时候,手上,脖子上,都是沉甸甸的,照的原来白皙的小脸金灿灿的,一幅财迷的小模样。
陆华年搞不懂现在是这么个情形,原本应该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正坐在季锦瑟身边和她一起数着金子,就连一向沉稳淡然的季景星七皇子都站在季锦瑟身边温柔的笑着。
不过纵使陆华年再怎么疑惑,但是还是面色柔和的来到季锦瑟的身边。
季锦瑟正沉静在喜悦的海洋里,突然感觉身后的光线被人挡住了,季锦瑟转过身来,就看见的是陆华年的那张俊脸,季锦瑟下意识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