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如面上的笑意更深,端起桌上的酒杯,借势遮住面上的表情,之后便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的歌舞,全然不顾季景辉的目光。
二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全数都落入季锦瑟的眼中,方才因为那女人的舞蹈太过迷人了,便一直盯着她,不成想便看见大哥眼神有些不对劲。
刚这般想着,就见柳意如那女人起身,缓步向外走去,她一走,季景辉也跟着出去,季锦瑟小小的眉头蹙起,来不及细想,也悄悄跟着两人溜了出去。
到了外面,柳意如就放缓了步伐,似是等什么人一般,一边等,一边往假山的方向去。季景辉连忙跟上去,急吼吼的拦住柳意如。
“臣女参见大皇子。”柳意如朝着季景辉微微福身
“你的舞是谁教的。”季景辉直直的看着柳意如问道。
“大皇子在说什么,臣女不明白。”柳意如有意无意的勾起唇角淡淡的说道。
季景辉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伸出一只手勒住柳意如的脖颈:“我再问一遍,这是谁教你的!”语气里尽是狂暴,好似要将面前的人活活掐死。
季锦瑟刚追上来,引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吓得她连忙跑过去抱住季景辉的腿,伸出手想要扒拉季景辉的胳膊。
看见季锦瑟,季景辉才慢慢地放下手,但眼里狂暴肆虐的神色依旧浓烈。
柳意如也不装了,勾着红唇直言道:“殿下想知道谁的消息?元朗?”
元朗二字一出,季景辉瞳孔猛地收缩:“你知道!”
柳意如笑而不答:“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
季景辉死死盯着她:“说”
“我要你娶我,娶我做大皇子妃!”柳意如看着季景辉,她想要的东西必须是她的,不论是人,还是权,只要她想要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弄到手!
季锦瑟猛地掉头看向柳意如,这女人是疯了不成!竟然想要做她的大嫂?!
一时间,周围寂静无声,许久,才听见季景辉低笑出声:“娶你?你也配。”
冷得掉渣的声音在柳意如的耳边炸开,面上因为羞愤涨的通红,憋了许久:“随便大皇子怎么说,但若是大皇子还想要元朗的消息,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季景辉默不作声,抱起地上的季锦瑟大步离开,留着柳意如在原地,笑得有些癫狂。
季锦瑟看着大哥的侧脸,眨了眨泛上水雾的眼睛,将脑袋贴在季景辉的侧脸,无声地安慰,虽然说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现在的大皇兄让人好心疼。
回了宴上,季锦瑟也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和季景辉坐在一起,她得陪着大哥。没多久,柳意如也回了来,注意到季锦瑟在看她,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上首的皇后见柳意如回来了,淡淡的笑了,找了个机会开口,温声说道:“意如今年多大了?”
一边的柳丞相秒懂,接话道:“回娘娘,小女今年十七了。”
“十七了?还为定亲呢吧,皇上,辉儿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娶妻了,臣妾瞧着意如就不错,二人郎才女貌,也甚是般配呢。”皇后朝着季皇说到。
季皇放下手里的茶盏,淡淡说道:“是么,景辉觉得呢。”
季景辉捏紧手里的酒杯:“儿臣但凭父皇做主。”
季皇皱着眉,看着季景辉,并未说话。皇后见状连忙道:“皇上,想来辉儿也是中意的,许是不好意思,皇上就给他们个恩典,赐个婚如何。”
季皇思量了一下,其间不乏看向季景辉,许久才出声道:“既如此,朕便--”
“不行!我不同意!”季锦瑟在边上着急忙慌得喊道。她还想等着皇兄自己开口拒绝,不成想迟迟不见动作,情急之下喊出声。
季景辉,季皇以及皇后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朝阳公主,莫要胡闹!”皇后率先开口喝道。
只是季锦瑟并未看她,站起身子来到殿中央,朝着季皇直直的跪下,脆声道:“父皇,我不同意这女人做我的大皇嫂,她嚣张跋扈,仗势欺人不说,还骂儿臣是野丫头,上不了台面的下贱坯子,儿臣不想她做我的大皇嫂!”
听见这话,顿时在场所有人哗然,没想到堂堂丞相府嫡女,竟然说话如此的不堪入耳,竟然还是对着朝阳公主?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季皇自是了解这件事,只是他是私下对丞相府动手,但此时既然小公主将这件事摆了出来,那边借题发挥吧,必不会善了了,胆敢这般辱骂他的宝贝女儿,那边老老实实地付出代价!
“柳意如?好大的胆子!”季皇一声厉喝,柳意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季景辉,季景泰,还有剩下的十六个皇子皆是死死的瞪着柳意如,这般辱骂小妹,她是怎么敢的!居然还妄想要嫁入皇子府,简直痴心妄想!
所有人的目光便像是针一般,一根根地扎进她的血肉里,柳意如默不作声,她在赌,赌元朗在季景辉心里的分量,赌他会娶她!
“臣女知罪,求皇上看在臣女不知情的情况下,饶臣女一命。”柳意如磕倒在地。
许久,季皇才出声道:“念在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