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接二连三看到让心情沉郁的人和事,迟越心情不太好。他眼神黑沉一片,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解开三居室的密码锁。
然后,他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臭味。
是这套房子以往绝对不会出现的味道。
迟越眉头一挑,阴郁的神色顿消,脸上出现了些许意外的表情。
“啊,”尤伶听到开门的声音跑出来了,她手机拿着一个汤勺,看到迟越有点惊讶,“你回来了……”
她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早。正想把菜式都做好摆上桌,再把厨房收拾干净后,他回来的时间就差不多了。结果她这才做了一半,人就回来了。
“我……”似乎这才发觉自己拿了个汤勺出来,尤伶下意识把它往背后一遮,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迟越坦白:“我、我在做饭。”
看得出来。
小女人把长发扎成了一个发尾,有几条发丝有点散乱地散落在光滑瓷白的脸颊上。她穿着明显过大的围裙,带子很长,所以在腰间缠了两圈打了个蝴蝶结,掐出的腰身单薄,不盈一握。
迟越的目光从尤伶的脸,再移到她身上的围裙,然后下滑到腰身,扫过被围裙挡住的大腿直达纤细修长的小腿,之后是那双穿着露趾拖鞋的小脚丫。
他看了很久。
心里的沉郁仿佛一扫而空,仍然只有这个女人,能轻易抹去他内心的焦躁情绪。
“啊,我的汤!”
顾不上对他的视线有什么感觉,尤伶突然低呼了一下,匆匆忙忙地转身回了厨房。
迟越顿了一下,迈开脚步,也跟着进入厨房。
越是走近厨房,那股不好闻的焦味便越发浓郁了。
尤伶正用手里的汤勺在一锅汤里翻动着,在锅底挖出了一块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她奇怪道:“这个是什么……”
尤伶举起那块黑东西,大眼瞪着,觉得有些茫然。
她什么时候放了这种东西进去了?
“焦了。”
一直没说话的迟越突然说。
他的视线扫过厨房,发觉本来整齐有序的摆设,因为女人的使用而显得杂乱无章。
三居室平时有家政阿姨上门,打扫得十分干净,连厨房也是一尘不染。
今天因为尤伶的使用,水池边,砧台上,瓷砖地面,全都水迹斑斑,展现出平日不会出现的境况。
尤伶耳根通红:“是有点焦了……”
她刚刚沉迷烹饪忙上忙下的时候没发觉,等迟越回来了,尤伶也意识到此刻围绕在鼻端那股挥之不去的焦味。
有点刺鼻……
尤伶放下汤勺,伸手揉了揉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迟越睇了她一眼,过去开了抽风机。细微抽风的声音响起来,开始慢慢地驱散那股气味。尤伶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开抽风。
锅里的汤还在沸腾地滚滚着升起蒸汽,迟越拧熄了火。
“为什么自己做饭?”他问。
“我把阿姨叫回去了……”尤伶眼巴巴地盯着他接二连三的善后动作,像是回答一般,又有些答非所问的意味。
“嗯?”他发出疑问。
尤伶一顿,小脸闪过一抹尴尬,在男人的注目下,只好细声地老实说:“我想给你做顿饭。”
不过这个想法显然很失败。
不擅长的东西果然不会第一次做就做得很好,她泄气地发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做菜的天分。
迟越眉毛上挑,似笑非笑:“给我做饭?”
“嗯……”尤伶犹豫片刻,想起刚刚汤锅里那块莫名其妙的不明物体,诚恳地道,“不过做得不太好,还是不要吃了。”
要是吃出什么毛病的话就不好了。
迟越对此不置可否,只饶有兴味地问:“做了什么?”
尤伶说踌躇了一会,硬着头皮说:“蒸了鱼……”
“鱼呢?”迟越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