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是我放进去的,她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进去,这次真不是我的错……”
前几次是她把人放进去的没错,可这次她已经再三和米芙儿说了不能再进入休息室,她今天只是一下子没注意到而已。
“你搞错了。”杨安度瞥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被辞退的最大理由。”
他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尤伶的脸,却没再说下去。
而休息室内,迟越把视线投向米芙儿。
米芙儿张嘴欲说什么,却被他冷淡至极的话冻在原地。
“第一。”
迟越问:“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的未婚妻?”
“第二。”
他又说:“我如今的地位……靠你家?你脸真大。”
他的话带着明显的嘲讽,说话毫不留情。米芙儿向来被捧惯了的,听到这话,不由得气结,几乎跳脚:“你、你这个没良心的,要不是当初我爸帮你——”
“第三。”
迟越一句话就掐断了米芙儿的尖叫:“你要是再踏入这里一次……”
他说着,脸上的表情彻底阴了下去,眉宇隐约出现一丝暴戾。
“——我会让你尝尝失去双腿的滋味。”
这一番话,虽然语调不高,却又充满了浓浓的威胁,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那是尤伶从没见过的迟越。
心黑,狠辣,暴戾阴鸷,不会把谁放在眼里的迟越。
——真正的迟越。
米芙儿神色僵硬。
她以前就听说过迟越的脾气喜怒不定,性情乖张,手段残忍,可她从没见过,便一直以为别人是夸大其词。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迟越这样的表情。
她之前仗着自己和他有婚约,也曾擅自闯进过这里,可他那时候……那时候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
不对。
米芙儿突然惊觉,他那时候那种不生气的态度,与其说他是纵容她,倒不如说更像是无视她。他以前是从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她闯入一次,闯入两次,无论多少次,只要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他都不会在意。
这种落差感太大了,原本他会因为自己的家世,只要她耐着性子等,他总会是她的。然而眼前的男人现在瞬间收起了平时的面具,露出那阴狠一面,她竟然觉得有点胆寒。
米芙儿强撑着不露怯:“你……你不敢……”
迟越没有和她争论他到底敢不敢。
他在休息室的墙壁上的红按钮按了一下。
不到一分钟,几名穿着警卫服的保安便跑了进来。
“迟总。”
领头的保安上前打招呼。
迟越扯了扯嘴角,笑却不达眼:“把她送回米家,告诉那老头,少放她出来。在米家的地盘随便她怎么蹦,这里是逐星……轮不到她来撒野。”
……
“伶。”
办公室的门被拉开,男人迈着大步走进来,径直来到坐在沙发上的尤伶面前,跟她说:“我们回去了。”
尤伶低着头,没有抬头看他,也没有说话。
“伶?”这种情况很少,迟越眉头一动,又低低唤了一声。
“草莓……”尤伶慢慢地说,仍然低着头,伸出一只脚,用脚尖踢了踢地上不存在的东西,“有几颗已经熟了。”
迟越一怔,很快回过神来,嘴角一勾,表情变得轻松了些,他声音放轻,像在哄她:“你想吃吗?那我们去摘吧。”
尤伶抬头看了他一眼,半响后点点头。
迟越把她拉起来,二人又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到了休息室,这里当然已经没了别人。
出阳台的那扇门也重新锁上了,迟越拿着钥匙打开。
二人迈出门去,入目仍然是那片青葱夹杂红点的草莓园。
尤伶在刚刚摸了两遍的那颗草莓面前蹲下来。
“我可以摘吗?”
在动手前,她还是先询问了一句。
男人凝视着她,低嗯了一声。
漆黑的瞳孔映入了尤伶的身影,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连身裙,蹲在一片青绿之后,垂眸看着眼前的矮株植物,显得恬静又美好。
刚刚仍残存在心底的几分戾气彻底褪去。迟越垂眸掩住自己的思绪,也在尤伶的旁边蹲下去,看着她用手掌托住那颗草莓,用另一只手轻轻拧断那条根茎。
女人的巴掌很小,他平时一手便可包住。那颗草莓特别硕大,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之中,几乎占去了手掌一半分量。
她似乎摘了一颗便满足了,小心地轻捏起头顶的部分,左右转动着草莓,露出浅浅的笑仔细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