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姿长吁一口气,慢慢平复心中的怒气,道:“我不生气,这事爆出来挺好,正好杀鸡儆猴!让刑部严格按照大周律办事,别因为他是皇后的亲眷而徇私,要是他们敢徇私,我也是不依的!”
李逸乐得王琼姿这么通情达理,也庆幸犯事的是她二叔,不用在亲情与法理之中纠结。
“那这事就全部交给刑部处理吧。”李逸这样说。
王琼姿道:“还不够,我还要给王氏家族下了一道懿旨,诫令他们身为后族,更应当奉公守法,不得借势任性妄为。再有二叔的例子在前头,我看那些族人还敢不敢乱来!”
“你可真是我的好娘子!”李逸突然抱住了王琼姿。
王琼姿推他,“还好呢,我们王家在南京是大族,与我家没出五服的族亲可不少,良莠不齐,有品行很不错的,但那些鸡鸣狗盗之人也不少。这次不狠狠地管教一番,只怕日后还给我惹出乱子来。”
李逸道:“惹出乱子来也不怕,只要我们夫妻一心,这些都不是问题。你不知道,我刚登基的那两年,建昌伯屡次来宫里,一会儿要这个,一会儿要哪个,朝堂上呢,几乎每日都有弹劾建昌伯的折子,我真是烦不胜烦。母后只有我一个儿子,小时候我每日生病,母后都衣不解带照顾我,有一次,甚至在佛前许愿,希望佛祖能将病痛降临在她身上,使我免受痛苦。我们母子关系很好,现在么,你也看到了,母后怪我对舅舅太绝情,我这指责他纵容建昌伯,母子俩再也不能恢复到以前了。”
王琼姿拍拍他的脊背,笑道:“你真可怜,放心吧,我可不会让王家人来败我未来孩子的家。”
她摸摸肚子,道:“今日找御医把脉,御医说极有可能是喜脉,现在月份太小,等下个月中旬应该就能确定。”
这次葵水迟缓了半个月,与上次闹乌龙的情形截然不同,王琼姿有预感,有个小孩儿选中她做妈妈了!
李逸先是呆了几秒钟,然后脸上就是狂喜,他兴奋地在屋里转了两圈,一把抱起王琼姿,说:“咱们要做爹娘啦!”
“是啊,是啊,快放我下来,我头晕。”
李逸连忙把王琼姿放下来,又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道:“要不要去床上躺着,我听说怀孕的妇人身子虚,最好躺着。”
王琼姿哭笑不得,“你这是听谁说的啊,不用躺,我好好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一晚上李逸脸上的笑就没停过,王琼姿用手捏住他的嘴巴,他仍旧是忍不住高兴。
王琼姿道:“哎,你低调一点,万一又是乌龙,我就成笑话了。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我也不让传出去,等真正确定了再说。你可不要走漏了风声,知道不?”
“知道,知道。”李逸笑道,“这是新年最好的消息了!”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再过两日就是新年。进了腊月后,宫里就开始准备起来,置办各种年货,张灯结彩,红通通的对联与灯笼挂起来,宫人们的新衣已分发给,到处都是喜气洋洋,即将迎接新春的气氛。
本来一起都很好,可惜王绍年这事让王琼姿的心里增加了一丝不悦的情绪。
去年的春节,两人因为某事大吵了一场,连春节也没好好过,李逸可不希望今年也是这样,他使出百宝来逗王琼姿笑,又道:“今年我让人在仁寿宫堆一座高高的鳌山灯,老早就是让人开始制灯,保证比去年还好看。我们还要出宫去走百病,从除夕那日起至元宵节,京城没有宵禁,咱们去逛逛夜晚的京城。李平从各自选了戏班子进宫,足足有七八班戏子,有好几种唱腔。”
王琼姿想起去年看的那处《白兔记》,立刻摇摇头,“要是都是像《白兔记》那样的戏,我干脆就别看了,省的生气。”
李逸笑道:“知道你不喜欢看这些,放心,安找你的喜好特地排演了几处新戏。”
王琼姿问:“什么样的?”
李逸窃笑:“反正不会有一个男人娶两个老婆的事出现。”
王琼姿瞪了他一眼,也笑道:“这些话本都是一些穷书生在意淫,娶了这个,娶那个,美得他!要是换成女的写,肯定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的?”
王琼姿想起那些女尊文,道:“女的可以参加科举,做官,嗯,最好三夫四侍。”
“三夫四侍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相当于你们男人的三妻四妾。”王琼姿言简意赅地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