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您剿匪后,他们这些漏网之鱼化整为零,流窜四处作案。青鹰这次进城的目的是了寻找失踪的青鬼的。”
严晟微微点头。
“他招的跟青鬼差不多,也是接了青眼的消息,要他们尽快弄银子交上去。他这阵子抢来的钱财已经交给老二青眼送走了,至于青眼送去哪里交给何人,他也不知道。青眼只说是个能帮他们报仇的大人物。”
青眼乃是青鱼帮的老二,青鱼帮的老大被严晟射死后,老二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这青鹰的嘴比青鬼的要好撬,严晟吩咐道,“尽快把他知道的都撬出来,有必要的话,用青鬼吓唬他。”
“属下明白。”木刑说完,犹豫了一下,“青鱼帮的六个匪手中,军师青眼还在外流窜,此人狡诈异常,您看要不要封城搜捕,以免他把钱财送出去?”
“不必。”严晟却想的明白,“青鬼被捉,青鹰落网,青眼一定早已逃之夭夭不在城中。且他身上没有纹身标记,搜城的用处不大,反扰民心不安。“
“是。”木刑忧心忡忡,青眼不只鬼心眼多,手段也异常凶残,若是让他惹出什么大案子或者真联系上什么大人物的话......
木开眼睛转了转,“三爷,青鱼帮的老大青鱼被您一箭射死,老六青苍攻寨时跳崖摔死了,剩下老三被陈小暖按倒在城南小树林儿,老四被她憋晕在青鱼湖底,老五砸倒在城中小店......”
木刑抽抽嘴角,“青鱼帮六个当家三个折在陈姑娘手里,这陈姑娘算得上是青鱼帮的克星了。”
木开连连点头,“不错。所以,属下有一计......”
严晟淡淡看过来,木开的汗毛顿时竖起,改口道,“属下有一计,爷不如派人偷偷跟在陈小暖身边,一定能抓住青眼!”
“守株待兔?”木刑很不赞同,“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木开低头不敢说话,他想的是用小暖当诱饵钓鱼,可主子那一眼看过来,他哪还敢说。
严晟声音清冽,“木开。”
“属下在。”木开心跳开始加快。
“为军者,首当保土卫民,而非使民处于险境。”
“是。”
“若是再有下次,重罚。”
“属下记住了。”木开单膝点地。
木刑这才琢磨明白木开方才想做什么,也颇为不赞同,不过也建议到,“属下觉得在找到青眼之前派人暗中保护陈姑娘也不失稳妥,毕竟天下无不透风的墙,若是让青鱼帮的余孽得知了消息,他们一定会杀了陈姑娘报仇的。”
严晟点头,“你去安排。”
“属下遵命。”木开领命,便又听主人吩咐一句,“陈小暖身边有只大狗。”
木刑抬起头两眼茫然,主子这是啥意思,保护人跟狗有什么关系?
“吩咐下去,派去保护的人,若是被狗察觉了,回来领罚!”
“......是!” .
第八十章 最倒霉的那条池鱼
京城中,陈祖谟兴冲冲地到吏部衙门,因早得了消息,吏部上交的“举陈祖谟等可放外官”的折子已呈御览,今日便将正式下公文。陈祖谟已在京徘徊数月,急于回乡走马上任。
却不想他进去半个时辰,却垂头丧气地出来,回了驿馆。
端坐在房中的陈老爷子见儿子如此模样,训道,“君子当喜怒不形于色,你乃是要为一方父母之人,行走坐立当为民之表率,岂可如此放荡!”
陈祖谟挺直腰杆坐在父亲身边,脸色异常难看,“儿哪里还能为一方父母,折子下来了。报上去的本科新秀除儿外,其他外放官员都已得了御批,要启程上任去了!”
陈老爷子拽断了四五根胡须,疼得嘴角直抽,急急问道,“这是为何?”
陈祖谟懊恼地摇头,“吏部传出消息,言说御史大夫荆大人在朝上参了吏部尚书一本,然后儿子的官便没了。”
陈老爷子倒背双手在屋内来回踱步,“你怎会得罪了御史台的官员?”
陈祖谟茫然摇头,“儿与他们从未照过面,只怕此番乃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池鱼甚多,为何只殃了你这一条?其中缘由你须得找人打听清楚?官场凶险,儿须未雨绸缪。”
“儿无门无路,如何探听!”陈祖谟赌气道,来了京城这些时日,除了御宴游街,文人雅士的诗会,他也只去过两次承平王府罢了,如何能认识朝中的大臣。
“不如去承平王爷那里问问?”陈老爷子也是无计可施,他们再滞留下去怕是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陈祖谟虽攀附了承平王府,但还有那么几分读书人的傲气,不想处处求人。
正在父俩一筹莫展之时,承平王府的管却到了,请陈祖谟过府赏画。
陈祖谟立刻换上三郡主最喜欢的衣衫跟了去。
肥头大耳的承平王四平八稳地做在堂中饮茶,见陈祖谟虽丢了到手的知县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心中不免得意。
瞧瞧,不愧是他的媛儿相中的夫婿。如此沉得住气,将来定能成大事!
“小生见过王爷。”陈祖谟行的是书生礼,虽中了状元却无官职,他依是一介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