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瞅瞅,中看的话就缝两顶遮雨帽。”
“......“
店里顿时热闹起来,小暖背着瓜带着妹妹和大黄看了一会儿信叔卖油布,又觉得自己现在进去还不是时候。干脆又换一条街,蹲在一家生意兴隆的大布庄门口继续吃瓜。
这一吃,便是五日。
这五日中,小暖将县城中五家布庄或八家布店看了个遍,心里有了底后,又蹲回信叔的锦绣布庄门口继续看热闹。
信叔的布庄是五家布庄中最小的一个,与这里最大的布庄比起来,就像现代商业街上的综合大超市与小学校门口号称“超市”的小卖部之间的差距差不多。
但小暖却相中了这个小小的锦绣布庄,因为以她手里的能动用的资产也只能投资这等规模的商家,而锦绣布庄是她可选范围内的最佳选择。
今天只蹲了不过半个时辰,就见书生与信叔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小暖凑近听了听,便搞明白其中情由。
原来这书生,考秀才屡试不中,打算进京求学再赌一把。因囊中羞涩凑不齐路费和学费所以想卖掉锦绣布庄,但信叔对经营十几年的布庄有些不舍,却又不敢耽搁主子的前程,两人一时又想不到更好地办法,陷入僵局。
是时候了!
小暖踏入店中,信叔立刻笑着迎上来,“小姑娘买布?”
小暖点头又摇头,直接问书生,“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小可姓张名三有。”书生拱拱手,没因小暖年纪小而怠慢,虽心中不快但也没有带在脸上,可见修养不错。
“岁寒三友的三友?”小暖笑着问,“好名字!”
张三有摇头解释道“书中自有千钟粟的‘有’”。 .
第三十章 两手都要抓
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此乃支持读书人三更灯火五更鸡的最大动力,由这个名字可见张三有的父母对他抱有的期待。小暖真诚地笑着,“更是个好名字!”
张三有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名字是好,可惜他读书不成,一无所有。
“我姓陈名小暖。小暖冒昧,刚在门口听到二位谈话,敢问公子进京求学须用多少银两?”观察了这几天,小暖知道这里越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讲话越喜欢拽文,她为了赚钱也是拼了!
张三有并不开口,信叔笑着打圆场,“姑娘的名字也起得很好,今天怎不见你妹妹一起来?”
吃瓜几日,人家哪能不记得她们,小暖笑道,“今天进城有正事所以没带她,信叔,你们现在缺钱打算卖布庄,是也不是?”
信叔摇头否认,“没打算卖,正在筹措银两。”
“怎么个筹措法?”小暖接着问道。
信叔见她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只得挑明了道,“这是大人的事,小暖姑娘不用替我等忧心。”
小暖努力站直了显得自己更高,更诚实可靠,“信叔且说个数,若是不太多,小暖或是有法子。”
信叔和张三有自是不信她,不过教养所在,张三有也没扫了小暖的面子,直言道,“赶路、住店和求全算上,须得一百五十三贯。”
这还有零有整的,小暖点头,“信叔打算如何筹措?”
信叔无力地摇头,若是有办法筹措他们也不至于如此为难了。
“那还是要卖布庄了,或者找人借钱,这么多钱,怕是不好借吧?”小暖追问。
张三有不吭声。
信叔叹口气,老爷夫人去世已有五年,他一边伺候少爷一边打理布庄维持生计,若真卖了布庄他们主仆就断了生计,他自己年老体弱,少爷又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万一求学不成,日后将更为艰难。
可不卖布庄少爷就无法进京求学,等于断了他的前程......
信叔又摇摇头,长吁短叹。
小暖早已从街坊四邻处听明白了这对少主老仆的境况,开始与他们商谈合作的事情。
“张公子,信叔,小暖倒有个法子,不晓得能不能成。”
不等他们拒绝,小暖接着问道,“你们这锦绣布庄若卖,作价多少?”
信叔坚决摇头,“我们未打算卖的。“
小暖追问道,“二百两?”
张三友立刻开口,“布庄只存货就值二百三十五贯两百八十五文,加上店面和摆设,少说也值三百两!”
这家伙适不适合走科举的路小暖不知道,但当会计绝对合适,“若是我出一百五十两入股布庄,以后布庄二一添作五,咱们一人一半,亏赢均摊,你们觉得如何?”
张三有愣了。信叔这才认真打量小暖。他有找人入股的打算,只是信得过又肯出银子入股他们这本小利薄的布庄的人可不好找。面前这小姑娘,目光清亮神态自然,绝对不是尖酸刻薄之人,但她怎么个来路,信叔还不晓得,当然不敢轻易谈合作的事。
小暖立刻讲明自己的情况,“我就住在城南秦家村,家**有三人,母亲,我和幼妹。”
“汪!”门口的大黄不干了。
小暖翻翻眼,补充一句,“哦,还有一只狗,就是门口的大黄。”
大黄立刻坐直摇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