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账他会好好记下的。
秦嫀踮脚亲了他一下,微笑:“好了,去吧。”
没曾想又被亲了一口,赵允承心中不忿,此女惯爱占他便宜,但当着众多人的面,摄政王也只能大方地点点头。
赵允承赶紧挎着刀,翻身上马,被狗撵似的回了摄政王府邸。
秦嫀挥了一下手,心中倒也好奇,那匹黑马怎之前不曾见过,难道是夫君新得的坐骑?
倒是很威风。
目送赵允承的背影渐行渐远,秦嫀转身回府。
两刻钟后,昨夜消失了一整夜又大半个白天的王爷,竟然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高远赶紧跑过来看看。
只见人无事,马也吃得饱饱的,这是上哪儿去了?
高远忙道:“我的王爷,您昨儿上哪去了?可担心煞小的了。下次莫要再这样一声不吭地……”持刀冲出去:“小的这心啊,看见您回来终于踏实了。”
旁的他也不敢说。
看见王爷面色如常,也不见憔悴,他就谢天谢地了。
摄政王动了动嘴,想叫高远别啰嗦,但是瞥了眼高远的两鬓,便临时改了口:“没去哪里,出去吃酒用饭,睡了一觉罢了。”
“原来如……”高远说到一半,卡住了,抬头不敢置信地瞧着王爷,吃酒用饭,睡睡睡,睡了一觉?
夭寿哦,王爷去逛窑子了?
高远心里很不平静!
赵允承心里也不平静,要知道,往日回到这王府里,算是他唯一能够静心之处,但昨日,知道白衣瞒着他另起炉灶,在外城安了家,他心里便不痛快。
大家都是一样的遭遇,凭什么白衣能置身事外?
享受人伦之乐是吗?
赵允承决定,在这个月的信中,就毁掉白衣的如意算盘。
他要让白衣知晓,在他眼皮子底下,什么能做,什么又不能做。
赵允承沉下眼神,微微一笑,恢复往日不可捉摸的样子,回去更换官服。
“王爷又要出去?”高远从王爷逛窑子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瞧见赵允承又要出门,担忧地劝道:“王爷当心身体,您还在吃药呢,别太操劳了。”
说到吃药,赵允承便一阵磨牙,没好气儿,无力道:“去煎来罢。”
这个月的信中,他绝对绝对,要好好敲打白衣一番。
第37章
东京城的天,说变就变。
上午阳光灿烂,下午昏天黑地。
司里今日派出不少人手,在各处办差,有些被困在坊间,有些头顶大雨跑了回来。
“又下雨了。”刘提点甩甩被雨水滴到的袖子,笑问身边的面瘫郎君:“严副使,佳期已近?”
严副使露出一抹沉稳的笑:“定在九月初。”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大门,身边都是像他们一般跑回来躲雨的人,有些还牵着马,好不狼狈。
“严副使,摄政王正在寻你。”一个押班过来说道。
摄政王来了吗?
严副使不由和刘提点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忐忑,然后严副使点点头,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匆匆地赶去拜见。
紧闭的房间内,摄政王坐在书案前,看他们这半个月查到的消息,其中有整个东京城,乃至于各地要紧官员的消息,都是司里派出去的探子搜回来的。
也就是说,这些官员们的一举一动,赵允承瞧得一清二楚。
但就在这么森严的眼线之下,依旧有一件事,差点就成了漏网之鱼。
这就让赵允承很不高兴了,或者说,他严重怀疑严副使也是参与其中的一员,否则怎会这么巧合?
严副使弯腰作揖道:“属下参见王爷。”
啪地一声。
赵允承将一封密奏扔回桌案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脆响。
然后他便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端着茶,命令道:“严副使,将你迎娶秦家女的来龙去脉,细细给本王说一遍,最好别有半分遗漏……”
“是。”严副使心下一紧,回道:“一日属下下衙归家,属下的母亲便与属下说,白天宫里的舒窈女官来说亲,说的就是那秦府的二女郎,属下一听……才知晓是您让属下查过的秦府,不过属下的母亲说这门亲事好,于是属下就答应了。”
怎么了?难道摄政王并不满意自己答应了这门亲事?
赵允承眯眼:“你只知道这么多?”
严副使点头,咽了口唾沫道:“都是家里张罗的,属下只知道这么多。”
赵允承一晒,想起什么似的道:“那日在金鳞池,你见的秦家二女?”
而他自个,便在天光寺邂逅了秦家三女。
严副使又点点头,回:“确是如此。”
顿了顿,严副使抬了抬眼皮,斗胆问道:“王爷是否不满意属下答应这门亲事?”
赵允承没有不满意,他只是担心严副使成了白衣的人,蠢货白衣,秦家二女得以嫁进严家,定然是有他插手。
但不知为何,选来选去,竟选了他身边的人,这可不是白衣的做派,对方恨不得跟他撇清关系才好。
那么这件事便很有可能是个乌龙。
“啧。”今天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