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看来没成亲是使唤不动你的。”秦嫀好笑,然后起身离了窗户,想去拿点东西给冤家。
“……”容王心中一紧,到底还是上前了两步。
等秦嫀拿好东西的时候,转身便看到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站在房中,满脸都是不自在的模样。
既然人进来了,秦嫀便把那两双鞋垫放下,笑吟吟地过来招呼着他:“在榻上坐。”
“好。”赵允承应了声。
眼尾瞥了一眼女郎的绣榻,左边散落了些做绣活的东西,右边是空的,他便占了右边。
秦嫀摸了摸壶里的茶,还是热的,便取了一枚青玉色的茶杯,给男人倒了一杯:“不太热了呢,郎君将就着喝罢。”
“不打紧。”容王说道。
接茶的时候,双手被小娘子好生握了一把,窘得他只垂眸喝茶。
什么味儿倒没尝出来,喉咙倒是越喝越渴了好像。
秦嫀今晚梳洗完,因着天气炎热,穿了件薄衫子,而里头是件紫色的抹胸。
这夜里的灯火一照,便照得小娘子那玲珑有致的身形,影影绰绰的玉臂,全都无所遁形,叫人见之喉头发紧。
“郎君。”喝过茶后,秦嫀拿出量尺寸的皮尺,笑道:“你且站起来,让我好给你量身。”
赵允承迟疑了片刻,缓缓站起来,走到中央。
“郎君,你的手臂微微张开一下。”秦嫀一边吩咐,一边忙碌起来,嘴里念念有词:“两尺三……一尺六……”
见她从不用笔墨记下来,容王挑了挑眉,启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闭上,生怕自己贸然开口,会扰了小娘子的思绪。
于是他就站着,一言不发地任凭小娘子摆布。
秦嫀量完所有的数据,想了想,便绕到赵允承身后,轻轻抱住了赵允承的腰,这瞬间,她只觉得怀中的体魄微微一绷,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女郎轻笑,拿那香腮,紧贴着未来夫君的背脊,道了一声:“爱郎。”
这下子,玉臂下的身躯绷得更紧了些,就像有什么要断了似的。
“笑笑,别闹我了。”赵允承说道,然后抬手解下腰间的柔荑,将自己的身子解救出来。
那一旋身的动作,在他做来端是特别潇洒利落,好看得紧。
这位让人念念不忘的郎君,实在是世间少有的伟男子。
秦嫀心底赞叹了声,眼神明亮柔和:“爱郎,这半月想我不曾?”
被小娘子这般当着面称呼,容王还未从刚才那声‘爱郎’中缓过来的心脏,复又狠跳了一下子,俊脸也立刻飞起两道浅红,好不赏心悦目。
“自是想的。”说罢,他便看着窗外:“夜已深,你早些安寝,我亦回府歇息。”
“好呢。”秦嫀亦不强求,自站在那里亭亭玉立地笑着。
赵允承望她一眼,心里竟是安定踏实无比,便有些想不明白了,这秦小娘子也才十八,却无论见识也好,性子也罢,都成熟得叫人心悦诚服。
譬如眼下,自个在这里没完没了地窘迫。
对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自在。
“……”赵允承想了想,到底还是走到秦小娘子面前,居高临下地挑起对方的下巴,低首一吻。
然后睁着眼睛,细细地观察小娘子的反应。
见他不动,秦嫀恶胆丛生,启唇撬开他的唇,轻轻吮一下,尝到一点茶香味,不涩,微甜。
容王被惊动了似的,睫毛颤了颤,从秦嫀的戏弄中挣脱出来,羞恼地睇了她一眼。
“我走了。”他说道。
秦嫀笑道:“去吧,郎君回去好生歇息。”
见他移步,秦嫀又攥住他的衣袖,轻声问了句:“爱郎明日还要去国子监吗?”
“倒是不用。”容王停下脚步,与她说道:“有半个月不用去。”
想必是婚假了,秦嫀点点头,从榻上取来了两双自己纳好的鞋垫,交给冤家:“去吧。”
握着那绸布包好的东西,容王胸中生起一股暖意,也瞧了女郎一眼,这才又恍恍惚惚地转身。
“哎。”女郎的声音从身后边传来,竟是第二次扯住他的袖角,柔和的眼神如一汪春水:“你之后还会再来看我吗?”
容王呼吸窒了窒,朝她点点头。
顶着她暖融融的目光下,男人张开手臂箍了一下轻纱薄衣的女郎,抱了满怀的温软。
秦嫀有些吃惊,望着这名守礼的郎君,但见那俊美的面容,又愣了神,只剩下呐呐的声音,在微启的双唇中隐没。
赵允承盯着女郎的唇,和若隐若现的贝齿,低首将其纳入,好好怜惜了一番。
“……”秦嫀意外得很,但一点都不抗拒,十分配合地依偎过去。
她感觉到,爱郎的身子都绷紧了。
给了她一个温柔细腻的吻,男人这才松开她,然后翻窗出了闺房,走时还仔细帮她把窗门阖好。
秦嫀痴痴地倚在榻上,目光柔和放空,显得还未从那柔情蜜意里抽回魂儿来。
抬手抚了抚自己的手臂,那儿还残留着方才被郎君箍紧的压力,实在叫人脸红心热。
两名丫鬟守在外间,实则早已听见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