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都是釆取原生态饲养,像老人这样纯野生喂养尤其难得,没有任何添加剂和激素,肉质鲜美不说,还能促进人体健康。
沈林溪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提供鸡苗、饲料和技术,负责防疫和销售,只借用老人的场地和管理,把优质的云雾山家禽的名头打出去。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个雏形,真正实施还要来年的春天。
林溪挑了一只两年的老母鸡,和一只色彩斑斓的公鸡,老母鸡熬汤,大公鸡准备用来做小鸡崽的爹。总共花了四块钱还有二斤煤油票。
韩卫国在山岰里等着,两个人趁着夜色悄悄地潜回了家。回到家先烧热水,等会杀鸡拔毛,唯一的男子汉却慈悲胸怀,怎么也不敢动手杀鸡。
“真是妇人之仁。”沈林溪取笑他,并接过刀亲自动手。其实她也不敢,在现代有专业宰鸡这个行业,哪里需要自己动手啊。现在被赶鸭子上架,一个手起刀落,老母鸡挣扎了两下,不动了。
沈林溪扔给韩卫国:“处理交给你了,不干活没得吃啊。”
韩卫国只得专心致志,大凤给浇热水,二凤三凤在眼巴巴地看着她爹手里的鸡,一年到头不见得吃一次鸡肉,说不馋是假的。只有小翠被隔离在外,她怯生生地扒着门框,想加入又不敢的样子。
“小翠,架柴烧水,等你三舅弄好了咱就煮鸡。”
小翠欢快地应了一声,跑出去抱柴火。两个小时之后,一家人终于围着桌子开饭了。
鸡汤是原汁原味的,沈林溪为每一个人都盛上一碗汤,放在四五块鸡肉。孩子们都在长身体,韩卫国哪舍得吃肉,他把肉捞出来,给每个孩子添了一块。
面前人影一闪,韩卫国的碗里多了几块肉,沈林溪说:“知道你疼孩子,但该吃还得吃,你要是没个好身子,受苦的除了我,就是她们了。”
林溪说的虽然是大实话,韩卫国却能感觉的出来,媳妇开始心疼他了,不像以前那样,就当他是这个家的摆设。
林溪盛一小盆鸡汤出来,这是专门为小翠留的,一天喝上一小碗,不敢指望立杆见影,有改善那是肯定的。
晚饭过后,沈林溪当着孩子的面说:“卫国,你能不能带枝铅笔和本子回来?让小翠和大凤学习写字,过了年一块去上学。”
韩卫国愣了一下,还没见过林溪这样的,已经收留小翠,多养一张嘴了,居然不让她去干活挣工分,还要花钱让她去上学?
相信很多很多的的亲娘都做不到。
小翠受惊似的抬起头,声音依旧是低不可闻:”妗子,俺不去上学,等俺好点了,俺去队上挣工分挣粮食。”
用她娘的那句话说,丫头片子养的再好都便宜人家了,养不死就行了,还要读书写字?连做梦她都不敢这么做。
“挣工分是大人的事,孩子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用知识建设新中国。”
大凤还在神游中,沈林溪敲了敲桌子:”大凤,听见了吗?”
三小只异口同声:”听见了。”
大韩家村明天就要开始耕地,准备种冬小麦了,趁着还有点空,沈林溪准备找韩之献开个证明,她要回趟县城。韩卫国已经快十年没读书了,高中课本早被韩云氏卖了破烂,换了斤盐钱。林溪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去破烂市场看看,能不能找到课本。
沈林溪拎着一小袋麦种去找韩之献,今天没组织劳动,刚好人在家。林溪把麦种放在他面前,随便编了一个出处:“叔,那天我在路上捡到的,今天来上交。”
韩之献用余光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啥玩意?”
“我看好像是麦种吧?也不知道哪个粗心的,我等了一会没人回来找,我干脆就放到车上了,别人捡到了还不如我捡呢,在咱手里用处更大。”
韩之献解开闻了闻:“还施了药呢,也不知道这麦种好不好。”
无论如何沈林溪都想促成这件事:“叔,你要是信不过的话,可以拔一亩地给我,年后我一亩地交400斤,亏了亏我的,保证不亏集体。”
韩之献有点不相信,一个女人这么大的口气呢?林溪又给他吃了定心丸:“愿赌服输,我可以签字的,要是反悔了,你尽管扣我家的口粮。”
韩之献幽幽的问:“卫国知道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林溪作势要拿回去:“叔,你不同意就算了,留着沤肥好了。”
“拿走吧,哪天有空找会计挑块地,别的我就不管了。”
沈林溪没想到这么顺利,她高兴地转身要走,才想起还有件事没说呢。
“又咋的了?”
“叔,你还得给我开个证明,前几天我妈捎来了信,说她身子不大好,我想趁着今天有空去看看。”
反正她对原主的娘没什么好感,男人一出事就忙着撇清关系的人,能算个好人吗?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所以也称不上是咒她。
韩之献一口一口吸着旱烟,忽然问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问题:“我听说你爹原来是农机局的干部?”
莫名其妙问这个问题,沈林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爸又犯啥错误了?”
“没有没有,大队干部在一起商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