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溪加快脚步,带着孩子们走了,留下一脸沮丧的白云呆愣在原地。
真是笑话,林溪最恨这种人了,现在的大环境就是穷,偷拿一点可以理解,就算是她看见了也会当作没看见,不会像别人那样去举报。可是你不能事发了,甩锅给别人啊,安全上岸后还不要脸的上门讨,凭什么呀?凭你的脸皮厚吗?
打开房门,沈林溪随手就栓上了,然后急匆匆地向灶房间走去,地上是一堆乱柴火。沈林溪回头看了看,没看见孩子们跟进来,这才羞涩地掀开上衣,从里面巴嗒一声掉出一**花生果子。
正是白云偷拿的那一包。
可能各位要问了,果子怎么藏这儿呢?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
从白云把果子扔到林溪的脚边,她就觉出不对劲来了。其一,小队长和她有点私人纠葛,那双小眼睛紧盯着她,白云让她帮忙藏东西,那是嫌暴露的太慢,找死的节奏。其二,白云扔果子的时候,这个小破孩还没举报。
综上所述,林溪严重怀疑,白云在给她挖坑等她呢,小破孩不敢说,小队长应该知情,不然解释不了那么多巧合。
得亏沈林溪还算机灵,用衣袖掩护,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那个位置。还得亏原主身材好,别的地方瘦,胸部可是冲破营养阻碍照着魔鬼身材生长,特别是生了三个孩子之后,更是波涛汹涌。
在当下这个物资匮乏,人的理念相对落后的时代,原主这样的身材是相当羞耻的,所以原主给自己缝了一件内衣,比妇女的小衫要紧的多,用来束胸,一袋小果子放进去,不至于兜不住。而沈林溪穿的是肥大的褂子,从外观上真看不出来。
其实沈林溪也在赌,那时的人大多数思想纯洁,还想不到那么多,就算是小队长早有预谋,有几个胆子敢搜身呢,这不是耍流氓吗?后来白云跟在后面要赃物,装可怜,沈林溪要是交出来了,偷窃罪名那是妥妥的了,万一她不是真偷,只是想栽赃呢?
这个沈林溪不敢赌。
沈林溪刚开始把果子放进柴火堆里,又觉得不妥,家里有老鼠,万一让它们吃了,她岂不是白忙活了吗?在屋子里转悠了好几个位置,才踩着木蹲放到了后窗上,外面用一堆杂物盖着。
下午,沈林溪又跟着下了地,她想过了,没有必要此地无银三百两。
收工记工分的时侯,计工员给沈林溪记了七分,说是小队长交待的,沈林溪早上来晚了,所以不能记全工分八分的。
干活是按垄分的,不同的是有人收工早有人收工晚,工作量其实是一样的,给别人记全工分,给她少记一个,伤害性不大,污辱性极强。
沈林溪不和小队长争辩,跟他争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是有上级吗,直接找上级好了。
大队长能猜个大概,当年这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娶卫国媳妇他是知道的,娶不到又百般刁难也有耳闻。当事人不追究,他不管不问;今天卫国媳妇较真了,那他不能不管。再说沈林溪被老狐狸韩之献摆了一道,连累了大队长都理亏,觉得很对不起人家。
喊来了小队长,这人还吹胡子瞪眼了:“秋收这么忙,迟到早退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罚一个工分都是轻的。”
大队长兜头就是一巴掌:“你跟谁急眼呢?卫国家的早上去大队部了,拖拉机就是人家修好的,怎么的?连这个你也要罚?谁给你的胆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小队长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被大队长一顿训,他也蔫了:“怪我,我不了解情况,回去改过来不就行了吗?多大点事呀?”
除了认错,还有埋怨沈林溪把事情捅到大队长这里的意思。
沈林溪见好就收:“队长说改过来,那我就放心了。别怪我较真,家里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精打细算还填不饱肚子呐。”
说到这里,小队长就有点小得意,他家劳力多,他和他爹都是大队干部,生活水平在一般以上,沈林溪当初要是嫁给他,用得着受这份罪吗?时也命也,沈林溪就是个没福气的。
沈林溪不知道自己哭穷的一句话,居然让小队长脑补了这么多。她没停留多久,就带着三个孩子下工回去了。
累归累,沈林溪还是想做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和闺女,连大凤这么小的娃,今天都挣了两个工分,二凤三凤也帮着劳动了。
和了面,摊在面板上烙葱油饼,没有花生油,用的是五花肉撸出来的板油。饼烙好了之后,沈林溪又做了白面糊糊,她把中午带回来的那包都剥了,切碎了放进去,孩子们问放了啥,林溪告诉她们,那是豆子。
吃进肚子里才放心,不然就像悬在头顶的一把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伤了自己。
韩卫国今天回来的晚了,听那意思是去乡里开会去了。沈林溪背地里吐槽,高考还没恢复,城里的文化人下乡劳动,老百姓就感觉读书没用,农村娃上一两年学就不上的比比皆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也有很多,就这形势还开什么会呀。
沈林溪招呼韩卫国赶紧洗手吃饭,三小只眼巴巴看着那两张葱油饼都看了半天了。
“以后让孩子们先吃,不用等我。”
沈林溪用水瓢给韩卫国浇水洗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