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往往台面上的人才是安全的,你在幕后也不见得安全,总要做些打算才行。”
两夫妻在夜里悄声交谈,亲密无间。
窗外凉风瑟瑟,似是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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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离开邯炀的是赵富贵,以沿海商务为由带了不少赵家才干之人远去,后过了两日,赵锦瑟也带着自己的下属外出公干,明面上并无不妥。
“还真是护着这个小妻子啊。”
隐王听到属下汇报,好看的眸子深沉了几分。
“王爷,如今朝堂局势风云诡谲,君上留着珏王隐忍不发,也纵容烈王的诸多手段,更让傅东离严查太子案,莫非是怀疑了您?毕竟那傅东离当年一直护着那野王,如今也自是要为野王洗刷罪名,可一旦野王罪名洗去,那您...是否需要我们...”
幕僚们心思动了,想对赵锦瑟下手以钳制傅东离。
隐王闻言后沉默了,指尖拨动着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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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瑟来到南部大城腙临,这里宗室诸多的繁华古城,商贸也是不俗,经济发达,而之所以先选这里落脚,原因也很简单。
一,城防军队驻扎,不惧乱世流寇,不至于在朝堂不稳时被冒犯了。
二,生活条件不差,有钱就能过好日子。
三,宗室聚集,而且多是一些闲散宗室,大多不牵涉党争,但又有宗室的分量,到时候不管是哪位皇子上位都不会轻易对这里做什么。
所以赵锦瑟最先着手这则宗室女眷秘案,腙临府门知道赵锦瑟背后是傅东离,其中敏感不必说,加上宗室家族的善意,所以上下都已经打点好,衣食住宿也一应俱全。
但赵锦瑟一边落脚稳定后开始着手调查,一边还是时不时要为邯炀那边担心。
“这嫁人跟没嫁人的区别就在这里。”刚从案发地调查回来,郑安安腿脚酸疼,喝着林雨泡的西山江雨茶,语气调侃。
林雨闻言发笑,“也不定是嫁人不嫁人,看喜欢不喜欢就知道差别了。”
若是喜欢,自然心心念念。
她老早看出自家没心没肺的大小姐日后担心的人多了一个。
“那也不是,喜不喜欢谁知道啊,有些人喜欢也说不喜欢,可嫁没嫁人一目了然不是,吃饭都不香了。”
郑安安最近看出赵锦瑟有些心神不宁,以为她想念傅东离,于是可劲儿取笑。
林雨还帮她。
幸好还有个沈轻羽,赵锦瑟放下笔,对此表示欣慰,结果前者看了赵锦瑟一眼,若有所思:“吃饭不香都日常一碗,那往日傅大人在边上,你不得吃三碗?”
上天了是吧!
本来心有愁绪的赵锦瑟目光一扫三人,微微一笑。
“有没有嫁人的区别还在于,有一个人嫁了,还没嫁的人就是戴罪之身。”
三女都是一惊,还未说话。
“郑安安,听说伯父伯母最近正在给你相看对象,伯母还叫我多留意一些官场郎君。”
“沈轻羽,你也用不着笑安安,你哥最近也很发愁,托了老傅帮忙看看,作为老傅的妻子,我自要替她分担,现在我就写一封信给你哥。”
“还有你,林雨,胳膊肘往外拐,你的相亲单子还在我手里呢!”
三女齐齐安静了。
这是三杀啊。
不过片刻后,沈轻羽对上赵锦瑟的目光,留意到她真的重新拿起了笔,她心里一动。
邯炀要出什么事了吗?赵锦瑟恐怕要借给他哥的书信查问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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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瑟的书信还未出去,邯炀的消息却已经飞一般到了腙临。
“什么!”赵锦瑟吃惊得把手里的茶杯都摔碎了。
郑安安都吓白脸了,“烈王谋反了?!怎么会...他..为什么要谋反啊?”
这个为什么委实可笑,她也知道自己问得蠢了,可多数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谋反?为什么要谋反?
因为后面两个消息。
“听说是封崖查到了烈王殿下利用苍东叛贼余孽把脏水泼到了珏王身上,这件事近日前被查出来了,君上发作了烈王殿下,将他幽禁王府内,并褫夺他在朝堂的一切职权。”
赵锦瑟皱眉,“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还不到最坏的结果,毕竟这样的待遇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其他皇子经历过,到底只是幽闭他跟夺他的权,而非连着他的党羽一起发作,他不至于谋反。烈王看似猖狂,其实很会把握尺度,若是要让他直接谋反,恐怕这样还不够。”
“当然不够!”前来汇报消息的密探苦笑,送上第二个消息。
“君上赐婚隐王跟清河郡主了,并着小郡王禁军侍卫中郎将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