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并不恼怒,或许也享受这样的清净安宁。
“你想你对剿匪公务的细节, 于凶恶之人刀枪见血的事儿, 由不得不仔细, 而我看我的书,不打扰,是为了客人好。”
“既是为了客人好,是否失礼,我若是在意了,岂不是虚伪?”
“真真的礼,是尽心与克制。”
秦孟川听了这话,倒也不否定,只沉吟片刻,说:“于他人一比,我倒更喜欢你这里的失礼。”
这话是说他人待他有礼,还是待他无礼?
不可说。
因傅东离也不甚在意,只淡淡道:“喜欢也别多来,太吵,过刚也易折,离开一段时间也好。”
他轻描淡写就点明了他心中的郁卒。
秦孟川看了下外面的一方竹林,冷漠道:“离开便离开,我不会留恋,更不会祈求。回来便回来,杀一方盗匪是为了百姓,不是为了让那些人见见我的乖巧,但不管如何,能见故友总归是幸事。”
他们一别已有五年了吧。
彼去更年,可物是人非?
还好这竹院依旧。
但当年的事情,两人都不愿再提。
烧热的水泡了茶,茶叶渐出了香,外面有了车马声,秦孟川听到了,看向傅东离:“你有客人?我先回避吧。”
傅东离这才放下书卷,皱着眉,“你是殿下,是一方亲王,谁人能让你回避?”
不愿提的事情,乍然就要掀开了一尾。
已经起身的秦孟川闻言表情一顿,宽大的手掌稍稍一握,“五年前若不是因为我,你本该是这邯炀最耀眼夺目的风云人物,前途无限,可发挥你的才能,为这世上多少冤狱之人沉冤昭雪,可一朝灾祸,就因为你力保我清白,你转眼被褫了一切,连你本就该有的...”
傅东离断了他的话,声音浅淡,“我自己辞的官,自己背离的宗族,若非我自己愿意,这邯炀无人能叫我狼狈。”
“可你叫我狼狈了。”秦孟川叹息一声。“我若是不走,这来的人还见你跟我这个戴罪之身不得解清白的人一起,传出消息去,你可怎么办?”
顿了下,秦孟川猜测:“除非此人是你绝对可信的。”
“谈不上可信,只是他就算见到你也不敢多说,已经定了的案子,该满意的人都已经满意了,除非有更多利益,否则谁愿意去掀开这破烂盖子?”
傅东离端起茶杯,轻嗅茶香,淡淡一笑:“现在的我,可没有价值让那些人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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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尘见到了秦孟川,虽一时惊讶,但也马上行礼,之后并不多对秦孟川猜疑什么,因为官场之人最知道祸从口出。
“倒是来得刚刚好,能喝上一口热茶,这天可有些冷了。”
林言尘坐下后,就对傅东离说:“你一向自诩聪明,不如猜猜我今日来意?”
“一向威严的御廷司少司林大人不如让你部下们猜猜你为什么勤劳于公事,日常熬夜看城中消息。”
林言尘正要说话,傅东离:“我想他们没人猜得出其实这是因为——你八卦。”
“你!”林言尘尴尬,差点呛了茶水。
秦孟川一时也没忍住,翘了翘嘴角,问道:“林大人勤劳于公事,本王也素来有耳闻,但料想今日便服前来,是为了些稀奇古怪的好玩事儿?”
八卦的人,自然好稀奇热闹事儿。
林言尘早知道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也就不遮掩了,只笑道:“确实好玩。这礼部典正赵沿殿下可知道?”
见秦孟川一愣,面露尴尬,林言尘便知自己问错了,立马改过来,“此人也不出风头,没什么才干,殿下不知也正常,不过这次倒是出名了。”
林言尘把事儿详详细细说了。
说完后还带着笑,“如今赵家可一片鸡飞狗跳,吃憋着呢,不过想想也是挺顺气儿的,那陵城赵家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尤是那你的那个赵姑娘。”
“陵城赵家?”秦孟川挑了剑眉,“这家人我倒是遇见了,的确有些能耐,跟一般商贾之家不太一样,至于那什么赵姑娘...”
他偏头看傅东离:“你的?我却不知道你在陵城才一年,便看上了一姑娘家。”
“我也不知八卦是能传染的。”傅东离凉凉瞥过他们,自如喝着茶,对此事不太感兴趣似的。
林言尘却不太愿意,他这下了公务就喜欢寻人八卦,但有不愿意暴露本性,也就眼前寥寥一人可以消遣了。
“那赵家父女想必从前是吃了赵家不少羞辱,这次差点掉这么大一坑,没忍住,把事情闹大了,虽然当时得意,但那赵沿再怎么样也是朝廷命官,至少也有些人脉可走,这事儿不会整摆到刑堂上来,但折损的名声,他们是一定要从赵家父女身上讨回来的,若是在陵城还好,可如今那赵姑娘可是要待在邯炀进学的,日后免不了要吃大亏。”
他这话很有道理,但秦孟川却想到了赵富贵的五艘商船,那商船上带着的打手可足足有一百个。
而且个个高大威武精干。
“你这话里有两处错误。”傅东离忽然说。
其余两人都是一愣。
“其一,那么大一坑,那两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