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跟着指引的女官,进入了事先安排好的厢房。
苏梦和崔欣安排在了一个厢房,她们本是好友,但因为苏白, 一个从名满京都的才女变成了茶余饭后的笑料,一个从正二品官员的千金变成了六品小官的女儿,她们的对苏白的恨绝不比任何人少!
“看着你站在苏白身边俯首帖耳的样子, 莫不是真的怕了她?”崔欣卷着头发,笑意盈盈地问道。
苏梦倒了杯茶,轻轻抿了一口:“要去对付苏白,你自个儿去,阿娘不允许我轻举妄动。”
崔欣起身,走到苏梦身边,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原本,你是苏家唯一的女儿,想巴结你爹爹的世家贵族大有人在,他们唯一的选择只能是你。如今,苏白回来了,他们还会多看你一眼吗?她是嫡女,你是庶女,嫡女在的一天,就永远没有庶女出头的一日!”
苏梦浑身一颤,手中的茶杯轻微微晃动,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上,烫得苏梦蹙了蹙眉:“事先说好,你要对付苏白,你自己去,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帮你。”
“你要做的很简单,只需说一句话就够了。到时候论谁也怀疑不到你的头上!”
苏梦抠着手指,还在犹豫。
见到苏梦犹豫,崔欣继续说道:“你也见到傅皇后了,她的天容之姿虽让人艳羡,但是你可知道,陛下本无意娶她,是她利用傅老将军的权势,逼着当年还是六皇子的陛下娶了她,才能有母仪天下的今天。”
苏梦微微触动:“你到底要我做什儿?”
崔欣勾了勾手指,在苏梦的耳边吩咐了几句。
“我再考虑一会儿。”苏梦揪着衣袖,轻咬嘴唇。
“时间不多了,只有一个下午让你考虑,若是不能今晚一举让苏白中计,日后再下手,可就难了!”
大周的雨仿佛下不尽似的,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屋顶,混着尼姑的诵经之声,让人昏昏欲睡。
女眷们跪在蒲团之上,默默念经。
巍峨的菩萨一手执剑,仿佛要披尽一切不公。一手捏着兰花指,俯瞰众生,仿佛聆听着下跪女眷们的心事。
傅皇后跪在最前方,在袅袅香烟下拨动着佛珠,口中不断念叨着什么。
苏白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见跪在一旁的苏梦,只见她脸色微白,眉头紧皱,不觉有些好笑。
这个心底藏不住事的姑娘,莫非又要来招惹自己?
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苏白闭上眼,也缓缓拨动着佛珠。
当然,她并没有向佛祖乞求些什么。
上辈子,求了十年,不仅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京都的孩子。
这辈子,不求诸佛。
因为,自己就是神,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的天神!
跪了一下午,到了晚膳的时刻,女眷们终于松了口气。
晚上的素鸡、豆腐、青菜、蘑菇、馒头、素面让大家胃口大开,虽然兼顾着礼仪,小口吃着,但是速度很快,因为真的太饿了!
苏白揪着花卷,悄悄观察着崔欣,毕竟自己让她的爹爹从礼部尚书变成六品小官,那种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女子又怎会善罢甘休呢?
只见崔欣抓着苏梦的手,仔细嘱咐着什么。
苏白讽刺的笑了笑,这一对臭鱼烂虾,简直臭不可闻,又在兴风作浪,难道之前吃过的苦还不够多吗?
因为大家第一天进入寺庙,皇后娘娘体恤大家可能有些不适应,晚上便没有召集大家抄写经文,而是让女眷们早早地回房歇息。
初桃和李芳的婢女守在门外,苏白取下了白色的纱巾,在铜盆里洗面。
李芳看到她白嫩的脸庞,不由地有些诧异:“你不是起了红疹吗?怎么看上去一点事也没有。”
苏白笑了笑:“你还期盼我毁容?”
“怎么会?”李芳急地直跺脚。
苏白戳了戳李芳的脸蛋:“和你开玩笑的,瞧把你急的。”
“你到底为什么假装毁容,戴上面纱啊?”李芳就像个好奇的孩子,揪着苏白不停地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有些人总是贼心不死,是时候让她们尝尝我的厉害了!”
快到深夜,苏白一直端坐在桌子旁,看着话本。
“苏白,你怎么还不睡?”李芳睡觉总是打呼噜,刚刚就是被自己的呼噜声给震醒的。
“不急,鱼儿马上就要上钩了。”
突然,外面想起了争吵声。
“让我进去下,我找我姐姐。”
“小姐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
苏白一听,就知道是苏梦来了。
“初桃,让她进来。”
苏梦一推开门,就扑倒苏白怀里:“姐姐,我害怕,我屋里出现了鬼影子,那个影子全身是伤,脸上有无数伤口,说是要找我索命,看上去,那个鬼影的样子像是死去的丫鬟杜鹃。”
苏梦泪如雨下,全身不住地颤抖。
苏白放下手中的话本:“这也是怪了,冤有头债有主,她若是索命,也该找我,怎么找上了妹妹你?”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怕。姐姐,你不是说你不怕吗?要不,你陪我住一夜?”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