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萱怡郡主全然忘了苏白嘱咐的谨小慎微,反而怒喝:“本宫是郡主!你敢奈我何?”
“本宫是皇后!”
傅皇后咬着牙,她早就受够了嚣张跋扈的萱怡郡主。
一个嬷嬷走来过来,挥起大剪刀,将萱怡郡主的两根手指剪下,顿时鲜血淋漓。
萱怡郡主惊声尖叫,浑身痛得发抖。
另一个老嬷嬷举着火把将萱怡郡主流血的伤口烧焦止血。
“去,将这两根断指和萱怡郡主的耳坠给梁王送去。”傅皇后依旧甜美的笑着,像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傅淳!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大哥绝对不会上你的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贱人!贱人,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萱怡郡主被两个宫娥拖了下去。
梁王在收到断指和耳环后,一掌将身边的桌子拍碎。
他这辈子,最宠爱自己的妹妹,这镶玉鎏金耳环是在萱怡及笄之年,他寻了西部的一个巧匠,烧制而成的。一对耳环,一个内里刻了“萱”字,另一个内里刻了“怡”字。
“朱潜老贼!这是要灭我梁家一族!”
谋士们劝梁王息怒,现在造反,恐怕有陷阱瞪着。
可是梁王等不及了,他要救妹妹。他自知就算交出兵权,也无法全身而退,何不拼一拼,还有一线希望。
明日就要大婚,苏白跟着喜婆去了姑苏最大的衣坊,去试定做好的嫁衣。
“真是惊为天人啊。”喜婆挥舞着红丝帕,不住地赞叹着。
“冯塘呢?”苏白有些疑惑。
“冯家说他染了风寒,已经将新郎官的衣服拿走了,明日直接完婚即可。”
苏白点了点头,心中总有些不安,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回到自己的屋内,才发现压在床铺底下的首饰盒不见了。
苏白两眼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自己的玉佩还在里面,那可是英国公认亲的唯一凭证。
她冲出屋外,跑到苏青的房间,才发现人去楼空。
“阿娘!苏青呢?”苏白走到苏梅身前,问道。
“哦,她说去扬州散散心,估摸着十多天就会回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苏梅放下手中的绣活,觉得苏白有些古怪。
“没,没什么。”苏白低下头,心中怒不可遏。本以为玉佩放在屋内最安全,哪知道竟会被偷了。
“明日你就要大婚了。别多想,早些睡吧。”
苏白躺在床上,思念着自己的亲娘。
玉佩没了,自己要怎样回到英国公府?
想到上辈子苏青假冒自己,害死亲娘,简直恨不得杀了她。
已经看在苏梅的份上,念在姐妹之情,放过了她太多次,没想到她竟然死性不改,变本加厉!
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苏白心里叹道。
一大清早,苏白便醒来了。
她朝着苏梅拜了三拜,跪着递上茶。
“往后,你便是冯家的人了。”苏梅感叹了一声,递给苏白一个自己绣的荷包。
苏白接过荷包,看着苏梅粗糙的手,不由得眼睛一红。
是这一双手,绣了无数个红包,养大了自己和苏青。
“阿娘,你永远是我的阿娘。”
第22章
冯府,墙上贴着红纸,挂着红灯笼,一副喜气洋洋的场面。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连下人们都欢欣雀跃。
他们盼望着少爷成亲之后,老爷每人发一个喜包。
然而,冯敬之却急得团团转,今日是大喜之日,冯塘却不见了。
这该如何是好?眼看就要到了时辰,没了新郎官,谁去接亲?
突然,一群褐色衣服的东厂番子鱼贯而入,肖逸一身白衣坐在大堂的金丝楠木椅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锣鼓喧天的冯府顿时鸦雀无声,冯敬之连忙从赶到大堂,朝肖逸拜了拜:“不知千岁爷大家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今儿是你冯家的喜事,我本不愿打扰。奈何梁王谋反,株连九族。”
“怎会?”冯敬之一时呆立在原地。
肖逸从袖中甩出一条铁链,勒住冯敬之的颈脖,一把将他拖到自己身前。
冯敬之跪在地上,脸涨得通红。
“梁王叛乱,株连九族,”肖逸垂眉,“杀。”
身着褐衣的东厂番子守在冯家的前门和后门,整个宅子间充斥着惨叫与哭喊声。
鲜血溅在雪白的墙上,仿佛冬日的红梅,妖艳得让人心颤。
霎那间血气冲天,红纸、红灯笼、躺在地上浸满红色血迹的死尸,就像人间炼狱。
肖逸一身白衣,端坐大堂中间,喝着茶,对周旁的惨叫声、求饶声、咒骂声充耳不闻。
一个褐衣番子走了过来,禀报道:“督主,在姑苏城南发现冯塘的踪迹。”
“走!”
肖逸站起身,却发现一双脚被人抓住。
“不可以,还请督主留下我冯家唯一的血脉。”
手起刀落,冯敬之的一双手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