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雍慕景把房间前前后后差点翻了一个底朝天的时候。
他拦住了一个佣人,开口问道,“你有没有见过少奶奶?”
女佣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一眼,声音颤抖道,“刚刚外面有个快递送来了一个行李箱,少奶奶推着行李箱去房间了!”
行李箱?
雍慕景眼神深邃,脸色阴沉,快步向女孩的房间走去。
果然。
卧室门打开,行李箱躺在地上。
但女孩收拾的不是衣服,而是书本,各种各样的书。
聂小念正把行李箱的书一本本的拿出来,感受到背后一道炙热的目光,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低下头,旁若无人的继续收拾着古书。
雍慕景伸出的手停滞了几秒,随即圈住聂小念的细腰,头抵在她的肩膀,闷闷的说道,“怎么不去看我?”
“我还不如你这些破书?”
“……”
聂小念扯了扯嘴角,无语凝噎。
她这些。
破书?
他知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破书说不定能救的了他的命呢。
聂小念不管身后的男人,继续手中的动作。
雍慕景圈着的手紧了紧,委屈道,“你怎么都不理理我?”
聂小念硬挤出几滴眼泪,转过头,盯着他,“雍先生,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把行李箱腾出来,收拾衣服!”
“然后,走人。”
雍慕景揉了揉女孩的秀发,温柔道,“好端端的,怎么回事,谁又惹你生气了?”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聂小念一脸的委屈。
她转过头,不再看他,继续收拾手里的书,但是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整个房间直听见书本“砰砰砰”被扔的声音。
等第二本书被雍慕景抢走的时候。
聂小念终是忍不住,负气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不是要把我送出国?”
“还有我作为你的妻子,已经做好了跟你同甘共苦的准备,没成想你的未来没有我。
你说,我还留在这里干嘛,与其等你赶我,还不如我自己体面的离开,免得再被人唾弃。”
“而且,你生病的事,你兄弟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雍先生,雍慕景,如果这一次,不是我发现了。
“那请问你要瞒我多久?一年?两年?还是说到你死?或者等我称为寡妇,我才知道,你有病?”
聂小念说着,眼眶不自觉的红了,她从不依赖谁,即使曾经在乡下被欺负,在聂家被折磨,她都没有如此的难过。
是这个男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心里,一步步的温暖她,她以为自己成为了他左膀右臂,却没想,原来这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既然事事提防她,那为何又要招惹她呢?
聂小念说着,越来越委屈,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却被聂小念抬起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那一滴滴泪,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但却让面前的男人心疼了。
雍慕景一时半会竟不知道如何说起。
话是他说的,病情是他瞒的。
但是他的心是一直爱她的。
他站在一旁,看着那倔强的身影,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夺走了她手上的的书,把她拥入怀,温柔道。
“你看,我就说了一句,你竟说了好多句,说把你送走是我的错,隐瞒病情也是我的错,但是,念念,我还不是怕你涉险,怕你担心吗?”
聂小念抬起头,一双美眸瞪着他,“雍先生,请你不要用一般人的眼光看我,可以吗,你也不要看不起人。”
“我竟然能救回爷爷,说不定也能治好你!但是你现在竟然要赶我走,那我走,便是。你放心,我聂小念虽说是乡下来的,但是从不喜欢死缠烂打!”
雍慕景眉头紧锁,眼眸低垂,那墨黑色的眼瞳里倒映着小小的身影。
女孩的隐忍,委屈,伤心和气愤,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不说话,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聂小念见他不说话,一直注视着她,愈发的气愤,她说了那么多话,这男人竟然一句话都不说,就让她自己一个人生闷气。
就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反应。
她放弃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想说我无理取闹,还是想说我跟泼妇一样!”
雍慕景揉了揉太阳穴,他竟第一次觉得这丫头这么能说,他牵起了聂小念的纤纤玉手,本来是一双美丽的手,现在却变成猪蹄子了。
“疼吗?”
聂小念瞪了他一样,“你觉得呢?雍、先、生。”
“你别以为转移话题,就能抹灭你的种种罪行!”
雍慕景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打趣道。
“唉,我可到现在一句话反抗的话都没有说,好的,坏的,都被你说了!”
聂小念一时语塞,心里的气更足了,仿佛要随时爆炸了一般。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善哉善哉!”
聂小念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在寂静的房间里,却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