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列整齐,像忠诚又严肃的机甲战士。
另一面书架上则全是相关专业的书籍。
中间是巨长的胡桃木桌案,堆满了电子元件,发动机,螺旋桨,缆线,绝缘胶带……乱中有序。
就是有点不像女生的房间,色调和质感看上去酷酷的。
于秉洋开门进来的时候,于星落鼻梁上架着副眼镜,右手拿着电烙铁,左手锡条,正聚精会神地把电调焊接在分电板上,组机过程快收尾了。
于星落干活的时候十分安静,不疾不徐,像在打磨艺术品,一粒尘埃落在桌面上的动静都能被人感知。
于秉洋一身挺括的黑西装在门口站了会儿,故意用咳嗽声吓唬她。
于星落抬起头:“你这么忽然进来,就不怕我在换衣服?”
于秉洋靠在门框,闲散道:“你在书房换衣服吗?”
于星落白他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习惯性地把常用工具收拢到盒子里。
于秉洋:“工作就算了,在家也要倒腾这些航模,服了你了。”他对各式飞行器不了解,所以统称为:航模。
于星落笑笑:“闲着没事儿。”
“林雨翔休假,在茗都汇开了间包厢,一起去?”
于星落顿了顿,随意道:“行,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于秉洋坐在沙发上翻科技杂志,应了声儿。
开着窗户,湖边空气潮湿,她觉得不太舒爽,于是拨弄了下头发。
于秉洋一瞥,看到她后颈肌肤上的吻痕,他问:“最近谈恋爱了?”
于星落走进浴室,答道:“没有。”
“见过池禹吗?”
于星落没听见,也就没回答。
茗都汇是私人会所,以“开城第一销金窟”著称,倒并不纸醉金迷也非声色场所。实行的是会员制,不对外开放,入会资格标准极高。
在众多高档会所里,烧|钱第一名。
于星落随于秉洋下车进入会所,身穿西装马甲三件套的服务生在前引导。走廊装修中西合璧,金碧辉煌,厚实的地毯吸去了她细高跟踩下去的声音。
还没走到包厢,就看见林雨翔靠在墙边玩手机,没个正形。
于秉洋调笑道:“你出来接驾呢?”
“去!”林雨翔看向于星落,煞有形式地道:“我自然是接星落的大驾了,几年没见,想我不?”
于星落勾勾唇,大大方方的,摸包做样子,话锋调转:“我这也没准备红包,你怕不是要失望?”
“啧,会开玩笑了。”林雨翔收了手机,也收起了玩笑:“走,给你介绍我女朋友。”
于星落脸上摆着温和的笑,进入包厢,里面别有洞天。
她说:“让我猜猜是哪个。”
她的笑容没来得及收敛,就看见光线最暗的地方坐着的人,两人的目光接上。
池禹穿了件白色衬衫,隐隐约约埋着蓝金色线条,很是矜贵,领口微松,懒洋洋的陷在黑色真皮沙发里。
修长的指间夹着烟,她进来的时候,他正和旁人聊天,笑得不太正经。
林雨翔戳了下他的手臂,笑问:“池哥,不认识星落了?”
这人才抬了抬眼皮,抽了口烟,似笑非笑:“怎么不认识?”
对视了三秒,于星落移开目光。
池禹继续和身边的人聊着事儿。
林雨翔接着话题,戏谑着问:“猜猜,哪个是我女朋友。”
于星落一眼扫过去,就一个女生,这还猜个屁?
她婉转一笑,很给面子地道:“肯定是最漂亮的那位。”
林雨翔乐起来,给于星落递来一个“这话说得有水平”的赞扬眼神,而靠着他坐的女生微笑着向于星落伸出手:“你好,我是苏应。”
“是”这个字就比较有灵性了,而不是普通自我介绍中的“我叫xx。”于星落借着光打量她,发现她漂亮得名副其实,盈盈秋水眸颇为灵动。
于星落:“苏小姐看着眼熟。”
苏应告诉于星落自己演过什么电视剧,于星落恍然大悟地道:“哦,我看过,怪不得对你的印象那么深,你演得很棒。”
一席话说的体面又漂亮。
池禹看她一眼,几年不见,她倒学会说漂亮话了。
林雨翔被哄得高兴,温柔地扯着女朋友的手,在掌心捏着玩儿,看得出正在热恋阶段。
其实苏应算是二线演员,目前小红,很多年轻人都能叫出她的名字,绝不是“印象很深”的水平。
于星落是真不认识。但她这人实在聪明,情商又高。不认识的人,也能通过细枝末节猜个七七八八出来。
但讲道理,红不红,身处几线,在在座几位公子哥儿眼里真不算什么。
这群人,家世背景都深不可测,面儿上是玩世不恭的二代,随和好说话,但其实对名利场上的事门儿清。
不说背景,学历能力手段,随便拎出来一样都吊打普通人。
于星落坐下,半身长裙铺了一沙发,宛若翻涌的云朵。身姿挺直,就连小腿也习惯性并拢摆了一定的倾斜角度。
像个优雅又骄傲的白孔雀。
她目光抬起,不经意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