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说道,“瞎说,乱讲,我就是特地来找你的,只是顺便问一下秦夫人的事。”她认真说道,“信我。”
不信。
白无名虽不信但也没深究,他说道,“在十八年前,厉阁主确实纳了个小妾,姓秦。可是后来就全然没了消息,但凡厉阁主出现在众人面前,身边只有鹤夫人。久了,众人也就忘了沧澜阁还有一位秦夫人。”
阿璃恍然,“难怪我不曾听过。”她又笑笑,颇有讥讽的意味,“也是怪,不喜欢人家姑娘为什么娶回来,荒废了人家十八年的光景。”
白无名叹道,“可不是,不爱便不娶,娶了不珍惜,那何必祸害那姑娘。”
在这一点上两人达成了深深的共识。
阿璃又觉得奇怪,“可是以厉阁主的身份地位,何必去诓骗一个姑娘的感情,会不会是她做错了什么事,触犯了厉阁主。”
白无名探身说道,“既然你想知道,那不如我们……”
阿璃抬手,“不,我拒绝,我不要,我才不要搞事情。”
白无名又躺回椅子上,闭上眼轻叹,“哎呀呀,不开心。”
阿璃发现他还真的不怕招惹任何人,简直就是大型熊孩子。
“那我先走了。”
白无名没应声。
等那脚步声走远了,他才睁开眼。
红衣姑娘不见了,可心口上,卧了一片毫无瑕疵的红色枫叶。
是阿璃送给他的。
看起来还是精心挑选过的。
他伸手捻起,细细端详,这红枫,炽热如火,像她。
想着,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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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咔咔……哗啦啦……”
夜幕沉落,困得要疯的阿璃躺到床上,才闭眼,又一次听见了那铁链曳地划拉出的水声。
“啊!!!”
阿璃要疯了!
她怎么就忘记问白无名铁链的事?
只要她把眼皮合上,哪怕只是快沾上那条缝,耳边就有小人拖着铁链闹腾。
又过半宿,已经快两晚没睡的阿璃觉得自己要死了。
到了下半夜,真要困死的阿璃就在那聒噪声中,入了梦乡。
可没等她睡多久,忽然有人叫她。
“阿璃,阿璃,孽障快醒醒!”
一听这称呼阿璃就知道是孟师叔,而且还晃得那么用力,她的肩头都要散架了。
不醒,就是不醒,她要睡觉。
吵她睡觉的人就是乌龟王八蛋。
“阿璃!!!”
阿璃委屈地睁开眼,都要哭了,“干嘛?我要死了。”
孟平生沉着一张脸说道,“你没死,倒真有人死了。”
阿璃的脑袋昏沉,以为他在唬自己,迷糊问道,“谁?”
“盈盈姑娘。”
这下阿璃精神了,她猛地起身,“谁?”
孟平生说道,“盈盈,厉不鸣的贴身婢女。”
阿璃愕然。
盈盈死了。
死在了后山的灵果园子中。
早上被巡逻护卫发现的时候,她的手里还拿着几颗灵果,盛着果子的篮子也还挎在手腕上。
她的身上没有伤痕,神情也并不痛苦,像是被人一击毙命。
阿璃看见她时,也肯定她死前没有挣扎,没有感觉到疼痛。
因为她手里的灵果表皮很薄很脆弱,稍稍用力,就会被刮破。
但灵果完好无损,说明盈盈死的时候全然不知。
只是,死了便是死了。
过程是什么,已然不重要。
沧澜阁中唯一爱笑的姑娘,没了。
阿璃跟盈盈只说过两句话,但她还是为她惋惜。
她忽然想起吴师叔,偏头看去,他的眼里也异常震撼惋惜。
师叔向来爱惜女子,尤其是这样纯洁天真的姑娘,他常说那是人间繁星。
如今繁星陨落了。
“恐怕厉不鸣又要去掉半条命了。”白无名也在人群中,声音压得很低,“那个人为什么要杀盈盈姑娘,我想不通。”
阿璃说道,“我也想不通。”
盈盈是厉不鸣珍视的人,厉不鸣在沧澜阁的地位不用多说。
那杀盈盈,简直就是得罪整个沧澜阁。
沧澜阁进出的守备森严,阿璃也见识过,绝非外人可入,更何况还是在杀了一个人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只能是家贼。
但是家贼岂能不知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
要是被抓到,岂止是简单一个死字,恐怕爱子深切的厉阁主会折磨他个七七四十九年。
厉天九已经到了,他只看了一眼,就说道,“谁都不许走漏风声,如果让少主知道,你们通通都去陪葬。”
鹤夫人眸光黯淡,说道,“盈盈是鸣儿的贴身丫鬟,日日要见,如何能瞒得住?就算是找个傀儡,鸣儿也一定认得出来。”
“先瞒两日。”厉天九低声,“等息壤炼制成药,让鸣儿服下,病情好转后再告诉他。”
鹤夫人明了。
有了阁主之命,上下口风出奇得紧。
阿璃中午随师叔去给厉不鸣送药时,从他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