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第一有多不容易,就是自己也不敢说一定做得到,“不用非得考第一,只要像现在这样排在前面就行了。”
跃进却犯了犟脾气,“我就是要考第一!”过去姐从来都考第一,现在为了自己退学了,自己要是不考第一就是对不起姐。
鲁盼儿就明白跃进的心思,不再反对,“你要想考第一,英语一定得学好。”
“这次我数学、物理、化学都是第一,就是英语不行。”
“你得多读,多背,多说,要是有不会的就去问杨老师。”
“我知道了,下学期一定比许琴的英语分还高!”
“许琴最争强好胜了,英语又是她最擅长的,你要是英语分比她高,她一定拼命学习要超过你!”
跃进不吭声了,过一会鲁盼儿回头一看,他正拿着英语课本看,嘴唇一动一动不出声地读着,就笑着转回来做衣服。
中午鲁盼儿蒸了许多发糕,帮杨老师做的吃食自然要用心,而这样精细的东西丰收和丰美做得还不够好,她不放心呢。发糕出锅后切成方块,再盛到碗里,才要叫丰收,跃进就接了过去,“我给杨老师送,正好有不会的英语单词要问怎么读。”
从跃进放假回来,就主动接过家里的许多事儿,喂鸡、烧火、收拾卫生、洗衣服、做饭……他过去从没沾过家务,做起来难免笨手笨脚,但其实家务活儿没有太难的,他又大上几岁,很快比丰收丰美做得还好了。
就是鲁盼儿做抹布,他也主动打下手——家里收到的旧衣服他先整理一遍,该洗的洗了,该拆的拆了,大块的布比着尺寸剪开,再用熨斗熨平叠在一起,鲁盼儿再缝纫时就方便多了,也省了许多时间。
有空闲时候,他也只在家里看书学习。
陈婶儿再过来见了也啧啧称赞,“跃进果然懂事了,比建国要强得多。”
鲁盼儿就指了指西屋,陈婶儿一来,跃进打个招呼就躲到西屋了,“还是不会说话儿。”又道:“陈建国学了木匠,以后一定有出息的,陈婶儿就放下心吧。”
陈婶儿前两天带着建国回了娘家。原来她娘家生产队里有一个老木匠,手艺很不错,又沾点亲,她托人说清让陈建国拜了老木匠当师傅,如今已经留在那边,跟着师傅干活儿呢。
“眼下学徒期间都是替师傅白做工,等出徒了才能分到些工钱,至于自己打家具,可能要等好几年才行呢。”虽然这么说,但陈婶儿还是很满意的,“我再不担心他心里不痛快,天天瞎混日子了,真是多亏你把他骂得懂事了。”
“建国本来也是懂事的,只是一时之间没想开。”鲁盼儿就笑着说:“陈婶儿只管放心吧,陈建国有文化,木匠活儿一定学得快,你们家的日子很快就过得好了。”
陈婶儿笑了,“你说的不错呢。原来我就想着建国读了那么多书都没用,这一次才知道不是的。本来老木匠不愿意再收徒弟,后来看我家建国识文断字,算数也快,再可怜我们娘几个,就让他留下了。”
“正好我娘家那边没有大米,我除了口粮又给师傅家送了二十斤大米,我看他师母也挺高兴的,我走时一再说不会亏了建国。”
“你后奶看建国去学木匠了,就来问我能不能把大龙也送去,我一口回绝了。现在虽然不像过去拜师傅收徒弟那么严,徒弟把师傅当成父母一般,师傅把徒弟当成自己家儿子似的,但也是要看人品,他家那样谁介绍了岂不是给自己结仇嘛。”
鲁盼儿知道后奶在外面时常说自己的坏话,比如不借姑姑自行车,比如家里买肉不给她送什么的,但是她不想改。过去爸妈该做的都做了,后奶也一样不满意,也一样说他们的坏话。现在自己索性就彻底与那边断了联系,她爱说什么就说,反正大部分人都不相信的。
不过,鲁盼儿却从不说后奶一句坏话,甚至也不想听后奶那边的事,就笑着说:“明天就是吴强和蔡颖结婚的日子,我们一起去呀。”
“行,你过去找我,两家一起去。”陈婶儿就说:“每家都去两人吃席,你带谁呢?”
过去队里有喜事、白事,都是爸妈去,现在鲁盼儿自然要去的,至于带谁,她一时也想不好,“我问问他们仨儿吧,谁想去就带谁。”
“你带跃进去吧,”陈婶儿就出主意,“他饭量大,能吃回来。”
跃进要是听到了一定不肯去的,鲁盼儿就笑了,“陈婶儿带谁呀?”
“建国不在家,我当然带建党了。”
第二天鲁盼儿带的是丰美,估计跃进是听到陈婶儿的话了,坚决地拒绝了,鲁盼儿也没劝,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缺吃的,没必要到别人家大吃。至于丰收和丰美,其实都想去的,毕竟去吃席也是难得的机会,而且还会有许多肉菜。丰收比丰美大,就自觉地让了丰美。
鲁盼儿就跟双胞胎说好了,“这次丰美去,下次丰收去。”
第39章 吃流水席
吴家在队部办的婚礼, 这里屋子大,院子也大, 十分宽敞。
鲁盼儿和陈婶儿到的时候婚礼还没开始,她们进门儿先把礼钱交给一旁记账的赵会计, 然后跟大家一起嗑瓜子吃糖说话。
陈婶儿带着鲁盼儿在妇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