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扑克,还画得有模有样,四个围成一圈一边看火一边玩儿。
鲁盼儿就说:“玩扑克当时挺高兴的,但过后却什么也没有了,太浪费时间,对小孩子不好。”想了想回屋里找出自己三年级下学期的语文课本,“你们每人读一篇,有不认识的字就来问我,就算提前预习课文了。”
四个孩子就开始读课文,虽然常有不认识的字而结结巴巴的,但是都很认真。鲁盼儿就拿出四颗水果糖,“这是奖励你们的。”她也跟着杨老师学,买了水果糖奖励学生,而眼下的四个孩子,也正都是自己的学生。
四双眼睛亮晶晶的,鲁盼儿看了从心里往外高兴。
陈婶儿瞧在眼里也开心,“明天我得把建党也带来,他跟着建国他们天天打扑克,能学成什么样。”
鲁盼儿知道陈婶儿真心为自家好,也诚心地劝道:“总不能让陈建国一直混下去,冬天没有农活,不如学一门手艺吧。我姥爷常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我当初裁剪也不过喜欢弄,没想到现在还真靠着这门手艺挣钱呢。陈建国农闲时学做木匠、铁匠、瓦匠、厨师什么的,不都挺好?”
“我怎么没想到!”陈婶儿就说:“还是盼儿有见识,我回去就跟建国说。”
鲁盼儿跟着陈婶儿说话,心里却一直不踏实,时不时地向窗外看。陈婶儿见了就问:“你是担心跃进?”
“嗯。算时间他也应该回来了,怎么连个影子也没有。”
“兴许有什么事儿耽搁了一会儿,”陈婶儿就说:“他一个小伙子还能怎么样?”
虽然这样,但鲁盼儿还是越来越心焦,连衣服都缝不下去了,索性收起了好布料,改做抹布,但依旧三心二意的,半晌也没做成几块。
天快黑的时候鲁跃进才回来,鲁盼儿见他衣服上沾了泥,又撕破了一处,立即就生气了,拖着跃进到电灯下面细看,手上划了深深的一道,已经结了血痂,“你又打架了?”
陈婶儿也凑了过来,“没怎么样,只有一点儿小伤——跃进呀,不是婶儿说你,你姐在家急坏了,就恨不出去找你,还是我拦着——你怎么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呢。”
跃进就说:“抹布卖了,东西也都买好了。我没打架——是遇到了小偷,我帮着丢东西的人把小偷抓住,又送到派出所,所以才回来晚了。”
原来是这样啊!
鲁盼儿的火气立即就没了,“赶紧把外衣脱了,洗洗脸,洗洗手,先吃饭吧。”
陈婶儿也笑了,“我们都冤枉跃进了。”说着就要走。
鲁盼儿赶紧拉住她,盛了一大块肉,“婶儿,你拿回家给孩子们吃。”
“婶儿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有什么不能要的——我们两家总要互相帮助呀。”
送走了陈婶儿,鲁盼儿招呼跃进几个吃饭,自己却先打开跃进带回来的书包,自己要的线,缝纫机油,都没错儿——不过,“这布怎么不对?”
跃进一边吃饭一边说:“我给你买了一块儿。”
“那你的呢?”鲁盼儿之所以没想给自己做新衣服,不只是节省,也是因为没有那么多布票。
“我是男生,穿旧衣服就行了。”跃进大大咧咧地说着,把剩下的钱拿出来给姐姐。
“钱和粮票也不对,怎么都多了?”
“你给我的钱和粮票都用不上,一齐还你。”
“你真是傻!衣服买不买都行,饭总得吃饱呀!”又想了起来,“今天中午吃的什么?”
什么也没吃,不过跃进只说:“姐,你当了民办老师,应该穿一件好衣服了。”
鲁盼儿也猜到了,知道他饿着肚子省钱,赶紧盛了一碗饭递给他,“先吃吧。”
不过,跃进买的蓝绿色小方格子棉布,与家里过去买的花布都不一样,鲁盼儿越看越喜欢,“没想到我们家跃进眼光这么好,买的布很不错呢。”回头一看,鲁跃进的脸腾地红了,想了想,“是不是许琴穿了这样的格子衣服?”
“我也不知道应该买什么样的,”跃进吱唔了两声,“就想起了许琴——她穿着还挺好看的。”
“你以后对女生该说话就说话,别总别别扭扭的。”鲁盼儿看弟弟脸已经全红了,就连两只耳朵也红通通的,又告诉他,“开学的时候,我还要让你帮我给许琴带点东西。”
跃进也不吭声,只是大口地扒着饭,鲁盼儿就知道他还是没听进去,知道管不了,看他吃好了,就数出几份钱给他,“今天卖的抹布里有二十几块是别人家的,早些把钱送过去,人家也早安心。”
鲁盼儿从开始做抹布起,就把消息告诉了大家,做抹布支援化工厂建设,还能挣钱,是好事儿。
只是大家都没有缝纫机,也没有这么多布,做成的就很少。为了几块抹布去一次化工厂就不值得了,所以鲁盼儿就替他们一起卖了。
跃进就赶紧送钱去了。
抹布换了钱,跃进也平安回来了,鲁盼儿心里十分轻松,比着新买的布裁了自己的衣服——选的也是娃娃服的样子,她也喜欢的。小圆领,前襟上部横着开剪,接出一道细细的牙子,下面的布要宽一些,接缝处再掐几道褶,这样,衣服的下摆就会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