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这儿。”
“那我去你房间睡。”
“不行哦,”她扬了扬手里的钥匙,“锁了。”
“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这一层就我们俩人,有什么影响?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工作呢,赶紧睡吧,啊。”她掀开被子躺到靠外的一半,把靠墙的那块留出来。被子里的味道也好闻,和他身上一样。
他无语地轻笑一声,一步步走到床头,低头看那双炯炯有神仰视他的眼睛:“你睡里面吧。”
无赖语气:“我长在这儿了。”
何犀的小算盘尤叙看出来了,他不准备让她得逞,于是俯身勾着她的后背和腿,一把将其抬起来放到了墙边。
她面朝墙降落,刚想翻过来用蛮力抢夺地盘,床板一沉,被窝里突然就变得拥挤,背脊后面是尤叙坚实的上臂,体温渐渐传导过来。随着嗒的一声,台灯被关上,周遭瞬间黑暗寂静。
距离太近,胸腔上下浮动、心脏跳动、喉结滚动,背后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她都能感觉到,而且在黑暗里被无限放大,仿佛连呼吸心跳都是共享的。
何犀放慢了呼吸的速度,空间太小,她估计只能面对着尤叙侧躺,于是缩着身体缓慢地在原地转了个身,借着充电器的幽光看见一点他英挺的五官轮廓。
这种时刻,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她抿着嘴,小心翼翼地在被窝里抬起手,定位到他热乎乎的手臂,然后一路顺着皮肤找到他端端正正盖在上腹部的手。不过她自己没意识到,这样一来,她的胸也就碰到了他的胳膊。
尤叙静止了。
何犀摸到他的手,翻过来牵住,感觉到他手心的潮湿,还有手下紧绷的腰腹。
她本来想保持一定的庄严度配合当前的氛围,但他过分紧张的表现,让她没忍住笑了出来,“尤叙,你……你都这把年纪了,这样合适吗?”
他声音干燥:“你回去睡吧。”
“啧。”何犀叹了口气,坐起来。尤叙以为她要走了,立刻准备起身腾地方。
脑袋刚离开枕头,被子空了一下,她直接爬上来。
“何犀!”他架起胳膊就想把她挪开,那人却挣脱,俯身,脚趾划过他膝盖,头发触到他肩窝,所及之处感觉像是触电。
声音就在耳边,茶香浓郁:“怎么样?还叫我回去吗?”
何犀感觉到手下的胸腔深深起伏了一下,大腿突然被揽住,天旋地转,她落在被单里,暴露在空气中。
他喘着气亲她,一边手肘撑着床板,一手伸进衣服里按着她的后腰,腹部紧贴,手掌湿漉漉的,有点急不可耐的意思。
唇间湿润,重重磨着,互相掠夺氧气。何犀觉得又热又凉,被吓得一时空闲的手又恢复了知觉,迅速穿进他的衣服里摸他腹肌。混乱中手指只向下移了一点,他就顿住,呼吸随之变重。
接着直起上身,抬手揪着后领把衣服脱掉,随手丢在一边。
何犀嘴角上扬,伸手打开了台灯,眼前猛然亮堂起来。一时间,他赤红的脸,隆起的喉结,迷蒙的眼睛,深浅排布的肌肉都清楚落在她眼里。她肆意地借光看他,尤叙浅笑,一刻不停地靠下来,亲吻她的鬓角、下巴、脖子、锁骨,质地柔软的睡衣一点点褪开,他的鼻息拂过她肩膀和上臂的交界。
敲门声突兀地响起,是何犀的房间。两人的动作霎时暂停,何犀眼疾手快地关了灯。
深深浅浅的呼吸压抑在黑暗里,外面传来女护士长在隔壁门口的声音:“何小姐,睡了吗?”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片寂静。她似乎在外面徘徊了一会儿,脚步声渐近,尤叙的房门被敲响。
她直接问:“尤摄影,你知道何小姐去哪了吗?”
二人在充电器的光线中模糊对视,意识到刚才门缝下的灯亮被看见了。
尤叙迅速套上衣服,连头带面抹了一把,示意何犀不要出声。
然后也没开灯,佯装睡眼惺忪地把门打开一条缝。
“她说睡不着,去附近散散步。”声音十分沙哑,何犀在被窝里捂着嘴不笑出来。
“哦,她带手电筒了吗?晚上外面挺黑的。”
“应该带了吧。您有什么事吗?”
“明天我要去城里买东西,想问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等她回来我转告她。”
护士长道了声别离开,尤叙关上门,对着那团笑到发抖的被子揉了揉太阳穴。
“不玩了,睡觉吧,明天我买点东西再说。”
她掀开被子,光着脚摸黑找了一圈拖鞋,最后裹着衣服窜回了自己房间。
全然不顾房内的石膏像。
翌日,何犀一大早就开着车和护士长一起去了城里。尤叙提着机器出门时,隔壁已经没了人。
吃早饭的时候骆寅见他落了单,就坐到对面和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