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看到马路对面一个大院门口,标牌上写着人民检察院,他下意识地横穿马路向大门口走去。费力地翻过路中间的交通护栏,只听嘭的一声,他被一辆快速驶来的轿车撞出老远,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最后躺在检察院的门口一动不动。
检察院的门卫立即上前查看,林间头部被撞了一个窟窿,流出一大滩鲜血,他使出最后的力气艰难地说出四个字:“我要自首!”
朱丙龙和赖光明走了以后,朱梦莳妈妈从刚才的恐惧中慢慢恢复理智,他马上给孔令茪打了电话。孔令茪立即驱车赶到疗养院,朱丙龙已经被人送了回来,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朱梦莳妈妈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叹着气说:“钟伟告诉我他们办的那个公司成败关系到他和梦莳的婚姻幸福,我听信了他的话,以为可以帮到他们的家庭,没想到铸成大错。”
又是钟伟搞的鬼,孔令茪恨不得马上把他绳之以法。
朱梦莳爸爸躺在床上表情痛苦,孔令茪握着他的手说:“叔叔,我绝不会让钟伟再碰我们家一根手指头,他做的那些坏事迟早接受惩罚。”
朱梦莳爸爸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握了一下他的手。
这时,嘉宁打来电话,声音慌乱急促:“孔总,我爸爸脑出血进医院了!”
孔令茪安顿好两位老人,又急速返回深洲,到达医院的时候宁总已脱离生命危险。
嘉宁说:“早上我发现他精神不太好,到下午也没来公司,我不放心赶回家里,发现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手里捧着摇表器头歪向一边,我一看眼神不对,喊他也没有反应,赶快打了120,还好抢救及时躲过一劫。”
孔令茪急切地问:“做手术了吗?”
“出血量不多,医生说不需要做手术,但是可能会有后遗症。”
孔令茪少许放心,看着昏迷中的宁总默默祈祷:“您一定能挺过去的,快醒过来吧,您还要带领我们去实现鹰飞的宏伟目标。”
晚上,孔令茪回到家,一身疲惫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他翻来覆去想着一件事,宁总的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脑子里浮现出可怕的一幕:宁总看着空空的摇表器,那失落的神情就像他的太太离他而去永远不再回来,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突然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这都是因为自己的过失造成的,不能再等了,我要尽快拿回那只表!
孔令茪决定铤而走险。
周六,孔令茪给平平打电话带糖糖去找她,平平说要和钟伟出去办事,于是改成周日再去。
钟伟开车带平平来到码头,他们登上游艇,钟伟一手操纵着方向盘,一手搂着平平的腰。
他失落地望着前方:“平平,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出海,我投资失败了,游艇要卖车要卖,房子也保不住了,我现在一无所有,你有什么打算?”
平平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钟大哥,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争取早日开一家咱们自己的蛋糕店。”
“平平,认识你,我这辈子没有白活!”
钟伟眼含热泪,驾驶游艇在美丽的大鹏湾转了几圈,平平和往常一样,来到甲板上向成群的海鸥抛洒着面包屑,游艇徐徐靠岸,平平微笑着和海鸥们挥手告别。
卖完游艇,他们又来到二手车市场,眼看着自己的爱车离他而去,钟伟伤心地说:“等着,我一定再把你买回来。”
周日,孔令茪带糖糖来了。平平特意和同事换了班,好久没有见到糖糖,平平高兴地跑到别墅区大门口等着,孔令茪的车一到平平马上坐了进来,抱着糖糖说:“你又长高了,都快追上姐姐了。”
“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我的好朋友果果去坐过山车了。”
“哇!你们真了不起,姐姐看着就害怕。”
孔令茪把车停在别墅院门外面,平平走在前面熟练地输入别墅大门和入户门的密码,进到屋里钟伟没在家,平平说他一大早去了医院探望林间。
孔令茪忙问:“林间住院了?”
“我听说林总出车祸了,好像很严重。”
孔令茪找出林间的手机号拨了过去,是他老婆接的,哭着说已经做完手术,但是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现在成了植物人。孔令茪怎么也不相信整天乐呵呵的林间突然变成植物人,他决定下午去医院看看。
平平和糖糖在厨房一起做蛋糕,孔令茪在客厅来回走了几圈,然后走进厨房问了一下平平家里的网络密码,他又上到三楼钟伟的书房,在保险柜对面的书架上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安装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他看着手机上的拍摄画面把摄像头调整到一个最佳方向。
这时,钟伟正在林间的病房,林间老婆和刚会说话的小女儿也在,还没有通知今年刚去美国上大学的儿子。林间的小女儿长得很像爸爸,机灵可爱,她现在只会叫爸爸,每叫一声林间的左手食指都会微微动一下。
钟伟看着心里难受之至,他把卖游艇和迈巴赫轿车的一千万全部转给林间老婆,告诉她这是林间的钱。
林间老婆带着小女儿走了,只剩下钟伟一个人,他看着一动不动的林间,大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