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统不敢耽搁,提步走进将军的营帐,此时将军正站在营帐的透风帘前,背对着他。
杨统躬身:“将军。”
褚昴没有回身,嗓音很淡:“接下来三日由你带队。”
杨统一愣:“那将军您……”
“我有私事。”
闻言,杨统便不再多言,领命:“是。”
将军的私事他不便多问,不过既然将军说的三日,那便肯定是三日。
而这三日将军该是不会继续随大军前行,所以才叮嘱他接手带队。
“下去吧。”褚昴道。
杨统起身退了出去。
褚昴这才收回眼来,转身,吩咐廿风:“备马。”
暗卫每日都会向他传送她的消息,到了今日,大军与她的距离已差至数百公里。而接下来,他们前行的速度会越来越快,与她的距离也会越来越大。
褚昴本想再等几日在折回去找她,但如今才过了三日,褚昴就发现他等不住了。
————
又过了一日,温景的马车行至阳江。
夜里,暗卫在阳江县找了一处客栈,温景住了下来。
白日奔波的一天,客栈的小二备了热水,温景虽有些疲乏,却还是想先沐浴后再休息。
不料,在沐浴时,温景竟然睡着了。
还是锦竹注意到隔间已经很久没有传出声响来,担心夫人出事,才开口出声唤夫人。
“夫人,您好了吗?”
第一声锦竹没有听见夫人回应,又连忙唤了几声,才听见夫人的声音。
“进来吧。”
温景是被锦竹唤醒后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而此时浴桶里的水已经凉了,好在如今正值暑夏,不然她估计在路上就得病了。
若是一病,行程就又该耽搁,而温景不想耽搁。
锦竹走了进去,伺候夫人更衣,再为夫人搅干了头发后,才又退了出去。
夫人的房外守着暗卫,锦竹本想就在夫人的房里打个地铺,方便夜里伺候夫人。
不过夫人说地板上睡着硬,又易受寒,不让她在这房里打地铺,所以锦竹便只能去隔壁房里休息。
想着夫人房外守着暗卫,锦竹也多少放心了些。
今夜是八月十五,圆月。
房里月光明亮,温景吹了灯后,也能将这间房里看得一清二楚。
房内安静,整个客栈都很静谧。
温景没一会儿便入睡了。
在温景入睡后不到一个时辰,她的房里便悄无声息出现一人。
连守在门外的暗卫都未能发现。
是快马行驶了一日的褚昴。
男人走近,垂眸,注视着此时在床榻上睡得安详的女子。
不知在看了多久后,褚昴才动了动身体,在她的床榻边坐了下来,随后缓缓俯身,想要亲她。
方才隔着夜色,两人之间有些距离,遂褚昴只能看见她的小脸一如既往的白皙柔嫩。
但此时随着褚昴俯身,才发现,她往日艳红的娇唇苍白,连入睡后小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这让褚昴想要亲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男人很心疼。
明明知道她非常疲倦,此时入睡后不会轻易醒来,但褚昴却连碰都不敢碰她,更不敢亲,担心他会弄醒她。
于是男人仅俯身轻轻靠近,动作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她,连呼吸都尽可能轻缓,贪婪地吸噬着她身上的气息。
像是致命的毒药,却能解他的心瘾。
这一夜,褚昴没有陪她入睡,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直到过了卯时,在房门外守夜的暗卫才突然警觉到,夫人的房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紧接着,门便被打开了。
暗卫神色警惕,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粗心,连夫人房里何时闯进了人都没能察觉到。
只有房外的廿风察觉到了。
几人刚想出招,便见将军走了出来。
这让他们的动作一顿,单膝跪地:“属下见过将军。”
褚昴神色冷淡:“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是。”
说罢,暗卫便见将军提步离去。
————
这一夜温景睡得很好,一次都没有醒过。
直到清晨才自然醒来。
在用过早膳后,便又启程。
在接下来的十几日,马车进入了峤外地界,只需再行驶几日,便可抵达南蛮。
与此同时,温景也注意到,此时路上的风景,与之前她这一路上瞧见的风景全然不同,路途也越来越陡峭,能隐约看见高山,不过空气却越来越凉爽,不再炎热,很是舒服。
这一路顾念着夫人的身子,所以马车行驶的很慢,温景也算是一路游山玩水到了边境。
只是或许是温度突然转凉,温景这一路都不觉身子有何不适,但在入了峤外后,温景便病了。
行程也不得不停止。
温景这一次仅是有些头疼,但方妈妈和锦竹却不敢再继续赶路,担心夫人在路上会更严重。
于是行程便耽搁了两日,直到第三日午时后,在温景痊愈后,她们才又重新启程。
只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