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意图起身。
这时,温景突然道:“慢着。”
丫鬟一怔,不敢动了。
温景看向了沈氏,平静道:“仅仅领罚吗?”
沈氏闻言蹙眉,不知温景所言何意,只能道:“丫鬟出了错本就该罚。”
“是该被罚。”温景气定神闲地反问:“可我这件被茶水淋湿的衣裳怎么办?”
沈氏一怔,眯了眯眼,旋即笑了,“这……”
一旁有妇人接话,“这衣裳脏了,洗了不就是?”
一边说还一边看向屋子里的其他妇人,语气几分调侃。
屋子里的其他妇人也跟着含笑应和,沈氏没有接话,不过脸上却有了几分笑容。
温景安静地听着她们暗含嘲讽的谈笑,待她们意兴阑珊了后,温景才不慌不忙地道:“这件衣裳是袖衣阁年供。”
话音落地,屋子里明显安静了下来。
袖衣阁这三个字一出,那这件衣裳就不仅仅是脏了洗洗那么简单。
何况,还是袖衣阁年供。
价值不菲。
而此时,方才谈笑调侃的那些妇人皆面色僵硬,特别是方才说拿下去洗洗的那妇人。
一时之间,屋子里众人的目光似乎又回到了沈氏身上。
沈氏的脸色忽青忽白。
这屋子里的妇人,虽然听说过袖衣阁,却鲜少接触,府上也就准备了那么一两件袖衣阁的衣裳,还是等着出席大场面的时候穿。
所以都只知晓温景所穿的这件衣裳料子上乘,且极美艳,却鲜少有人认出来这是袖衣阁的年供,包括沈氏。
温曼香虽认出了温景所穿的衣裳是袖衣阁的年供,但就是因为认出来了,所以才更想毁了。
哪怕代价惨重。
比起沈氏,温曼香眼底的痛快之色越来越深。
沈氏不知温曼香所想,若她知晓这件衣裳是袖衣阁年供,她估计会换个法子。
可此时……
沈氏僵硬地笑了笑,只能扯着嘴皮道:“景儿所言何意?”
温景看向了地面上颤抖的丫鬟,缓缓道:“丫鬟犯错,归根结底是主子管教不力。”
沈氏眯了眯眼。
屋子里有妇人似乎猜测到了温景的意思,在一旁小声道:“你们谁知道袖衣阁的年供多少钱吗?”
话音落地,有数目在这些妇人的脑海里转悠,却不敢道出口。
温景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尽管此时鞋子里似乎已经浸透了茶水,脚冰冰凉凉的。
“那你的意思是让温府赔了?”沈氏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