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因为其他事情影响到自己的状态。”
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是严一素。
顾安宁的心砰砰直跳,她胡乱地对着面前语重心长的老师点了点头,随后走开两步,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安宁。”严一素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安宁你回来看看星河好不好?阿姨求你了,求你回来看看他。”
顾安宁被这一句话震的脑袋嗡嗡作响:“严、严董,发生什么事了,关星河他怎么了?”
“他用锥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严一素失态哭出了声,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恳求道:“我知道你快考试了,可是星河、星河现在的状态太糟糕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就只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救不回来了……”
顾安宁觉得自己在听一个荒诞的笑话。
什么叫做用锥刀划开自己的手腕,什么叫做差一点就救不回来,她是在说关星河吗,那个大半个月前还笑眯眯和她保证会送一个奖励给她的关星河?
“……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求你了,求你回来看看他……”
严一素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泣不成声地哀求一个半大的孩子。
顾安宁不敢想象关星河的情况糟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才让严一素变成这幅几近崩溃的模样,她拼命压着乱七八糟翻滚的情绪,勉强冷静道:“我现在就买票回来,您别着急,我马上回来。”
电话那端的严一素似乎终于她的保证中抓到了最后一线希望,几乎是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安宁,安宁,对不……星河,星河你怎么……”
电话里的声音嘈杂起来,像是有两个人在声嘶力竭地争吵。
顾安宁心里急的不得了,恨不得长了翅膀直接飞回晋城,可现在她能做的只不过是死死抓着手机大喊:“关星河!关星河!”
“……是我。”
好一会儿后,电话里终于传来沙哑的声音:“我没事,你好好考试,不用回来。”
关星河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顾安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没事就好,我现在回来,大概中午就能到,你等我一下。”
“不要回来,后天就是国赛了,你得保持最好的状态考最好的成绩,奖励我都准备好了,你要好好考试啊。”
顾安宁被他飘飘忽忽的声音弄得心惊胆战,几乎是屏着呼吸道:“我自然会好好考试,我回去看你一眼就回来,不会影响到考试。”
关星河似乎沉默了,好半晌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要回来……安安心心考试,不要回来……求你了……”
这句话像是点燃心中炸药的火星,让顾安宁压制半天的情绪瞬间爆炸:“不回来我怎么安心考试!你最好像你说的那样没事,不然你就等着我回来找你算账吧!”
放完狠话顾安宁直接挂断电话,她按着左胸口急急喘了两口气,勉强冷静下来后直接买了最近时间的高铁票,然后小跑着去和老师请假。
同一时间晋城高级私立医院的走廊内,关星河低着头,手里死死抓着已经黑屏的手机,指节凸起,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微微发抖。
他看上去消瘦的厉害,宽大的病号服空荡荡套在他的身上,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一阵风吹散了。
“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关星河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质问走廊里同样憔悴而疲惫的严一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在她考试前不能打扰她,不能影响她……”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告诉她的……我明明那么努力的忍住了……”
关星河的表情看上去绝望极了,他整个人晃了一下,然后靠着墙壁缓缓滑落下来:“我会毁了她的,真是糟糕透了……”
严一素跟着他一起蹲下去抱住他,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哭腔:“不会的,不会的,安宁马上就回来了,会没事的。”
“我不想她回来。”关星河打开手机里的相册,看着里面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和看不出模样的兔子苹果,闭上眼睛喃喃道,“一点也不想,我会毁了她的。”
已经坐上高铁的顾安宁终于从关星海那里知道关星河目前的情况。
抑郁症发作,且出现明显的自杀倾向。
天知道顾安宁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血都凉透了。
她是知道关星河患有躁郁症的,也通过各种资料清楚地知道这类精神疾病有多么可怕和难以治愈。可她和关星河相处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办法将他和这样精神病人划上等号。
她是说,她知道的关星河是那么生动的一个人啊。
他正义善良,会为了护着三中的同学和混混大打出手。他又害羞敏感,会因为一句“想你”而红透耳根。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硬生生用锥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关星海说因为看到关星河一直拿着手机在给她发消息,其他时候又经常盯着手机里的长寿面照片发呆。
关星河在短短时间内两次自杀未遂,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找到了正在封闭训练的顾安宁。
顾安宁抖着手点开手机里的对话框。
这满屏的被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