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书。
叶尽崖被噎了一下,有点想反驳,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你说说,这二殿下,平时看着挺沉稳的,怎么做事情这么不知轻重,你不知道,我今天上朝的时候,同僚都打趣我,要把外孙女嫁给皇家,皇家有什么好的,我稀罕么?我不稀罕。”叶尽崖重重的坐到了床边“他这搞得,以后谁还敢来求娶我们家南南?”
“那天在大殿上,二殿下为了南南,都和曲鸿峰闹了不快,是个真心的。”高芷兰伸手握住了叶尽崖的手,叶尽崖本能的反握了回去。
“那也不是现在该做的事情,再说,我们都还不知道南南怎么看。”叶尽崖不服气的反驳。
“我看,南南怕是对他也有情。”高芷兰这话不是没有依据,当时在大殿上的表现,和后来她知道,曲望南首饰盒里装的是二殿下送的步摇,所以她才如此重视那个首饰盒。这种种迹象标明,她这个外孙女怕是也…
“她还小,知道什么是喜欢。”叶尽崖立刻就不开心了,他孙子辈只有这么个女孩,心里总归是比对男孩疼爱的。
“你急什么?”高芷兰另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思考了一会说“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这样,南南再过几天好点了,我带着她去乡下养伤,等过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你走了我怎么办?”叶尽崖下意识的问,“我这也走不开,不能和你一起去啊。”
“你就这么离不开我啊?怎么,你也是小孩子啊!”高芷兰没忍住笑了起来,“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快,上来睡觉!”
叶尽崖撇撇嘴爬上了床,嘴里还嘀咕:“不是小孩子,也要赖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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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长淅频繁的往魏国公府跑,到底是太引人注意,太子高长泽首先就很不满,他和自己的伴读,也算是幕僚不止一次抱怨和怀疑,他这个弟弟是不是别有所图。
魏国公府什么地位,这上赶着巴结着,到底是不是其心可诛?他没忍住就和裴皇后抱怨,裴皇后思虑之后,也觉得不好,便开口提醒了一下,高长淅这才忍住不每天去魏国公府报道。正因为如此,他错过了给曲望南送行。
高芷兰要带曲望南去乡下的消息瞒得很紧,除了府里靠得住的亲眷下人,其余的人一概没告诉,就是想悄声无息的走。
但人算不如天算,走得那天,正巧碰上了高长凌来给曲望南送东西。
高长凌从马上一跃而下,正巧看见,下人们正准备抬着曲望南上马车。
“国公爷,国人夫人,这是去哪里啊?”高长凌仿佛没看见叶尽崖黑下的脸,大大咧咧挠了挠头的问到。
“是三殿下啊,我们这正准备带着南南去乡下养伤,那里清静。”高芷兰笑着解释,脸上是作为长辈的从容,心里烦不烦,反正她想高长凌也不会看脸色。
“这么突然,之前没说过啊。”高长凌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身后的小太监福来心里没忍住嘀咕,人家什么身份,还是你长辈,做啥时候也不会都告诉你啊我的三殿下。
“也不想兴师动众搞得大家都知道,这府里每天人来人往的,太过吵闹,影响南南休息。”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这些人,每两天来一次,太吵了。
“我以为南姑娘喜欢热闹呢。”高长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高芷兰很无语,皇后的三个儿子里,这高长凌果真是最受宠的那个,看这天真的劲头。
“你真的比我还没眼色!”曲望南撇着嘴吐槽,高长凌这个人在她面前一直没有皇子的架子,这次她受伤之后,和这两位皇子关系倒是进了点,虽然各有不同。
这么多天,高长淅给她送诗集,高长凌给她送话本。高长淅给她送补品,高长凌给她送泥人。
所以在她心里,对着高长淅,她总是有那么一份羞涩,也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表现出来。每次给高长淅回信都要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对着高长凌却没想那么多,高长凌自己也是个不守规矩的,曲望南也知道他不在乎自己守不守规矩,最关键的是,她也不在乎在高长凌这有没有好印象。
“我听出来了,但是没必要明说嘛。”高长凌看了眼曲望南“你这真是,大人们都看破不说破的。”他说的还挺语重心长。
在场的其他人满脸黑线,你知道不能说,但是现在为啥又说出来了?三殿下,您可真是个妙人啊。
“福来,东西拿来。”高长凌也不在乎在场人的颜色,从身后小太监的手里,接过一本册子。
“这是我最近刚得到的,是个好东西,专门描述骑射要诀的,给你解解闷。”高长凌把册子递到曲望南手上“行了,上马车吧,你这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也不好,我也回去了。”
高长凌也不做寒暄,给了东西,告了辞就走了。
看着高长凌走了,高芷兰连忙让叶无霜也赶紧上车,省的待会还有个什么人来。
翩若和惊鸿跟着上车,曲望南小声的跟翩若问道,“那个信送出去了么?”
翩若看了眼叶无霜和高芷兰,轻轻的点了点头,曲望南知道信送出去了,放心的呼了一口气。然后把高长凌送的册子打开,翻了两页就觉得很有意思,也不知道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