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到底戴手套更专业,还是不戴手套才是对的,他可就不评论了。
“胡老板,这真是晋代的吗?”有一个同行在外面看得心庠庠,也进来了。
胡老板一脸的高深莫测,“乔老板,您也是行内人,这是不是晋代的,您自己上手看看,不就知道了?”
外面一阵笑声。
七十二行,古玩行为大,为什么呢?因为这一行讲究的是眼力和学问,权势金钱什么的,统统甘拜下风。吃亏是“交学费”,占便宜是“捡漏”,反悔找后账是“耍流氓”,不懂规矩是“棒槌”。
古玩交易其实是一场较量,是买家和卖家知识的较量,眼力的较量。
既然是同行,规矩应该都懂。这鸡首壶到底是不是晋代的,上手看看,比比眼力呗。
“请让一让,让一让。”有人招呼。
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不少,但他们又不买,很自觉的把路让出来了。
满面春风走进来的是熟人,唐佳念的二叔二婶,唐致光,唐太太。
唐致光夫妻俩打扮得都很鲜亮,一身名牌,浑身上下都是成功人士的派头。
“佳念,你也在啊。”唐太太笑容可掬,“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善宝轩的东西,你哪里买得起?”
“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闭嘴。”唐致光板着脸教训。
唐太太哼了一声,不理唐致光,一件一件看起柜台上陈列的古玩。
唐致光说了许多好话,“……佳念,别和你二婶一般见识。她以为你还是个才毕业的穷学生呢。”
唐致光想和谈允川套近乎,但谈允川目光幽冷,他眼神才一接触就赶紧躲开了。
他和胡老板打过招呼,在店里看了一圈,也就要走了。
目光落在鸡首壶上,唐致光一脸惊喜。
他拉上唐太太小声说了句话,夫妻俩急匆匆的走了。
来也如风,去也如风。
十分钟后,一个穿西装打领带脸色严肃的中年男人进来,装模作样的在店里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鸡首壶上,要求上手看。
店员委婉提出来,这位客人是第一回 进店,没打过交道,而这鸡首壶很贵重,所以……
中年男人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点开某商业银行,输入余额两个字。
店员看到余额显示的那个金额,向胡老板报告过,胡老板审视过来人,微微点头。
再看中年男人的动作,胡老板持续点头。
从手法上来看,是个内行。
中年男人仔细鉴别过,“老板,出个价吧。”
玻璃窗外围观的人群一阵激动。
这是要成交了吗?难得啊,亲眼看到晋代青瓷成交。
胡老板伸出三根手指。
中年男人:“三万?”
胡老板这仙风道骨的人,听到三万两个字也露出不悦之色,“是三百万!三百万一只!”
三百万一只,一对自然就要六百万了。
中年男人惊愕,“老板,晋代的瓷器不是这个价钱吧?”
“您瞧瞧,这一对鸡首壶釉色均匀,如湖水般碧绿柔和,细腻华美。晋代珍藏至今,没有裂纹,保存完好。这样的珍品,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对了。”
胡老板对他的藏品很有信心,不还价。
中年男人气得要走了,但小声的打过一个电话,又坐下来了,“老板,咱们再商量商量。”看样子是志在必得了。
“大买卖啊。”“六百万!我生平第一回 目睹六百万的交易!”“成交了没?成交了没?”即将成交的是店里的人,店外的围观群众却激动得不行。
唐佳念和谈允川小声交谈,“这个人肯定是二叔派来的。二叔看中鸡首壶,他是同行,不好意思自己出面,就派了这个人。”“我认识这个人。他是唐致光的同伙,致庸古玩行的招牌,就是他摘下来的。”
唐佳念不快,“二叔怎么能这样?爸爸留下的古玩行他一定要接管,结果经营不善,最后破产清算。咱们想把爸爸的古玩行再开起来,看中的镇店之宝他也要来抢?”
“六百万,咱们拿得出来。”谈允川声音低沉。
常成拿着放大镜看来看去,越看越像真的,“六百万是贵了点,但只要是真的,就值。”
王国强和胡瑞中不懂行,但讲义气,“小谈,小唐,资金如果有缺口,只管说话。”
唐佳念给付叔打电话,付叔很生气,“你二叔这是故意和你作对,不想让你把致庸古玩行再开起来。他就是不服气你爸爸,觉得你爸爸把唐家的好东西给占了。唐家的传家宝只传长子,谁让他生成老二了呢?现在你爸爸都不在了,他一个做长辈的还要和你过不去,真不像话!”
“付叔,我想重开爸爸的古玩行,但是投资不会太大,所以晋代的青瓷鸡首壶做镇店之宝,是很合适的。”唐佳念征求付叔的意见,“六百万,我想买下来,您说呢?”
“六百万贵了。”付叔对价格不满意。
“遇到二叔了,没办法。”唐佳念无奈。
付叔觉得太贵,但还是支持唐佳念买下来的。
唐佳念眼看中年男人和胡老板就要成交,高高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