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寓步步逼近,两眼通红,呼吸急促,一把拉着叶姝往铁栏上撞,顿时叶姝惊叫起来,额角的血缓缓流下。
叶姝想要挣脱,一边尖叫道:“林寓,你疯了!放开我!”
“姝儿,我这样喜欢你,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林寓的脸上浮现出疯狂神色,一旁的男人没想到林寓突然癫狂,心想若叶家女死了不好交代,便上前准备将林寓拉开。
“孤许久未见这般热闹的场景了。”
男人心下一惊,转身望见周之衍身形颀长,立在门外。
一群将士持剑围在周遭,如铜城铁壁。
作者有话要说:
林寓也蛮惨的,喜欢的妹子对自己只是玩玩而已。
第9章 落定
“虞骁,把人带走。”
将士一把挟住男人,瞬时动弹不得,叶姝的额角已被林寓撞得血肉模糊,人也晕过去被人抬出去。
“林大人得偿所愿,答应孤的事不会食言吧。”周之衍漫不经心的望向林寓,与阴暗的牢狱格格不入。
“原来这就是我的得偿所愿?”林寓嘴角噙着自嘲的笑意:“罢了,我林寓一向说到做到,劳烦太子殿下给我笔墨。”
“拿纸笔来。”
林寓只能望见周之衍的月白袍角上金线绣就的繁复龙纹,有些人天生就是天之骄子。
就如他的发妻谢窈,名动京城的世家贵女,可惜她死了。
林寓思忆起与谢窈的过往,也只得一些稀薄模糊的碎片,他与谢窈,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把林府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是她,但他却把谢窈逼上绝路。
“她一个世家贵女下嫁于我,还尽心尽力为我操持内务,我却毁了她的一辈子。”林寓嘶哑嗓音在狭抑的牢中低低响起,语气似是感慨恍然。
“原是我对不住她。”林寓写完最后一字,沉倦地将狼毫一扔,沉沉阖眼。
狱卒将呈供递给周之衍,悄声离去。
一时间,大牢内只剩林寓与周之衍二人,寂静无声。
周之衍垂首翻看呈供,嗤笑一声:“林大人,她不会想要你这些假惺惺的挽回。”
“你的话,只能安抚自己,还是留着说给自己听吧。”
林寓似乎被人抓住痛脚,睁眼冷笑,望向周之衍:“太子殿下,你敢说你没有对她动过心思?”
“你私藏她的字帖,重金买下谢窈的旧物,亦有几分真心吧?”
“亦或者你们两人根本就是有私情!”林寓怒吼道,眼中满是癫狂神色,一边歇斯底里地叫喊着,正要伸手抓他:“我根本没有错,是谢窈对不住我,你与谢窈本就有染!”
下一刻刀光闪过,长剑倏然穿透林寓胸膛,林寓怒眼瞪得欲裂,不可置信地望着洇出暗红血迹,最终缓缓倒地。
周之衍扔下长剑,眸色轻敛。
“从前没有,而现在,孤与她之间不叫私情。”
周之衍从牢中走出,冷声对候命的狱卒道:“把他处理了。”
林寓身死一事,仿佛是在水中投掷了一块巨石,炸起轩然大波。
不过几日,明味楼的伙计道出林寓成亲后常与叶家姑娘在此私会,此言一出,事情在街头巷尾渐渐发酵,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后林寓亲笔的澄清呈供粘贴在榜,承认谢窈红杏出墙一事皆是他诬陷。
这一桩桩一件件,众人皆唾弃林寓这般始乱终弃,叶姝的不知检点,为谢窈无辜身死而唏嘘。
叶家想将此事压下,却无法堵住悠悠之口,更何况叶姝的情况不容乐观,她的脸已经好不了了。
叶姝容颜不复往日,而且她得知林寓身死,日日噩梦缠身,梦到林寓来找她索命,日复一日,神志也不大清明。
而叶姝的父亲叶靖易为工部尚书,正远在临安治理春汛,在返京途中收到家书,立即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当他得知叶姝与林寓居然秘密私会,顿时大发雷霆,但望着往日千娇万宠的女儿,面上伤痕累累,只敢蜷缩在角落中畏手畏脚地望着他,怒气也丧失殆尽,坚毅的脸庞满是倦意无奈。
他让人探查究竟是何人将此事传出,结果种种迹象都显明,是瑞王妃所授意。
事情一下变得棘手,他自知如今圣上沉溺修仙,不问政事,而朝中政务多为太子经手,但瑞王在朝中势力也日渐强势。叶家在朝中不参与党派之争,一向明哲保身。但如今,他却无法对叶姝的遭遇坐视不管。
叶姝如今受的屈辱,他要瑞王妃也亲尝一遍。
京城下起初夏的第一场雨,叶靖易前往东宫,求见周之衍。
他跪在周之衍面前,讲了一件他三年前放官外任的往事。
半个时辰后,叶靖易从书房出来,外边雨已停,檐上琉璃瓦晶莹明净,只见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立在廊前。
烟霞软罗纱长衫被微风悠悠卷起,露出纤细雪腕上的累丝碧玉手镯,这并非是寻常侍女能戴的,预兆着她的身份不同寻常。
他垂首行礼,匆匆离去。
谢窈回首望着叶靖易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姜仲叹道:“叶大人不过三十余岁,如今为了叶姑娘一事,倒苍老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