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正直大好年华,如花骨朵一般的面容,不信笼络不住朱公子。
鱼香此刻满脸震惊,微张着唇甚至说不出话来。
姑娘她说出口的话,哪里像是人能说出的话。
“你也莫要替我担心了,方才我也是带了几分脾气,你也知道的,季家流放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娘病死,爹已经只剩半条命,季家族人还有几个坚持到现在的?那朱公子,答应我了。若是我嫁进朱家,他便替季家伸冤。”季南霜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鱼香却是笑不出来。
那朱公子花言巧语怕是骗了姑娘。
但自己说多了姑娘每每都极其不乐意,鱼香如今只觉心中无比苦涩。似乎,回到姑娘身边,并不如以往的快乐。
季南霜看了她一眼,将一朵盛开的花朵别在鬓间。
“你也别多想了,你真以为你原来那池姑娘能有什么好造化?你怕是不知,十王已经求了陛下,要将爱女许给陆世子。以乔姑娘的身份如何愿意做妾?怕不是折煞十王了。”季南霜眼中带着几分得意,那面上的笑容几乎止不住。
这让鱼香心里越发堵得难受。
“你那主子也是命好。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竟是得了世子青睐。便是个姨娘身份,也该感恩戴德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如何配得上陆世子?也是了,那般不要脸,整日死缠烂打,也难怪世子没法子了。”季南霜难掩嫉妒。
鱼香浑身不自在,以前姑娘还顾忌着自己跟过池姑娘,如今却是半点不避讳了。
“姑娘,其实池姑娘挺好的。并没有姑娘说的那么,不耻……”而且,她在姑娘跟前时,池姑娘从未对世子有过半点好脸色。
反倒是世子一直缠着池姑娘。
季南霜笑了笑,似乎失了兴致:“罢了,你下去准备吧。朱家缺了好几年的女主人,要求早些过门。那朱公子有些急不可耐了。”
鱼香耳根微红的退了下去,总觉得姑娘如今荤素不忌。
刚出了门,便听到门外丫鬟禀报道。
“鱼香姐姐,朱公子又来了。”丫鬟有些不大高兴,那朱公子看着她的眼神总有些不大舒坦,好似一双眼睛能将她看透了似的。
鱼香面色有些不虞,但姑娘怕得罪朱公子,也不许自己拦着他。
朱公子进了门,上次自从看岔了眼对池娉袅动了心,后来池娉袅成了宠妃,更是吓得他消停了好久。
鱼香已经二十有二,这一年在池二姑娘那里养的好了些,身姿窈窕,比瘦弱的季南霜更有看头。
鱼香微避开了身子,面上有些不悦。
“朱公子,姑娘已经在等着你了。”脸色冷的难看,那朱公子一双眼睛跟长在她身上似的。
朱公子轻笑了一声:“鱼香,这身衣裳倒是极其衬你。你啊,出落得越发精致可人了。”这就是已经熟透了还待采摘的樱桃啊。
可比季姑娘那干瘪的丫头有意思多了。
鱼香几欲作呕,朱公子还未进门便退了下去。
心中,有淡淡的悔意。
第249章 陆封安的修罗场
六月初,天气已经带了几分炎热了。
池锦龄的嫁衣也绣好了。
当然不是她绣的,陆封安专门去南边请了世代都是绣娘的过来绣嫁衣,当然,第一针池锦龄绣的。
最后一针,池锦龄收尾的。
当初小姜还厚着脸皮搞了个仪式,池锦龄剪断最后一根线,收了最后一针,小姜还搞了个庆贺的仪式。
可把酥柔脸都憋红了。
“世子爷知道可得不高兴了,谁家嫁衣这么敷衍的。”酥柔脸上有些纠结,嫁衣倒是出彩,可姑娘就出了两针。
一针开头,一针结尾。
“我倒是敢绣,我怕他不敢让我穿。”池锦龄瞥了瞥嘴,其实,她背地里还是给陆封安绣了个荷包的。
拿了荷包当天,他那脸就跟泼了墨一样精彩,随后,便百般拒绝了自己绣嫁衣的意思。
酥柔脸一抽,那倒是,姑娘那荷包,说是荷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团线缠在腰间呢。
也就陆世子不嫌丢脸。
对了,据说上朝那一日,那团线掉了个线头出来,差点把陛下绊倒。
陆世子也很绝望啊。
“奴婢总觉得世子是在自救。”绣个荷包都差点把皇帝折进去,这要是绣个嫁衣,还得了。
至今她还记得世子听说姑娘要亲自绣嫁衣时脸上的恐惧。
啧啧,半点没有假的。
池锦龄摸了摸身上的鲛纱,这衣裳是鲛纱所制,薄如蝉翼,但自带凉意,穿在身上,即便是盛夏也能浑身通透舒爽。
“奴婢将那鲛纱留了一块,给姑娘绣在鞋子里层了,姑娘穿着透气不出汗。”酥柔拿了新鞋子过来。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去年的这个时候,奴婢正打算埋了姑娘,花完了姑娘的钱还自尽呢。没想到,这么快,姑娘都要出嫁了。”酥柔淡淡的叹了口气,眼前似乎还能依稀回忆起姑娘浑身的冰凉。
“这一年的日子真是跟做梦似的,脱离池家,自立门户。扬哥儿也上了学,跟姑娘亲近,若是夫人能瞧见,不知该多欣慰。”酥柔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