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回了家,对老爷说几句软话,老爷,他定是会让你进去的。”酥柔刚说完,马车便停在了池家大门前。
酥柔下去让人通报了。
“小姐?什么小姐,咱们池家小姐都在宅子里,哪里来的二小姐。”门房轻视的语气传进她耳里。
酥柔似乎急的要哭了,那门房竟然还将手伸到了酥柔脸上,吓得酥柔慌忙退了一步。
“哧,走吧,老爷可不想见你。老爷已经发话了,二小姐枉顾池家颜面,丢尽了人,将她逐出了池家。连带着小公子都没好日子过,哼……”门房看了那马车一眼,外面传的可难听了,这位可是半点脸面都没了。
“怎么可能,这是老爷的亲女儿,就算是夫人死了,那也是池家记上族谱的嫡亲女儿。”酥柔气得眼泪往下掉。
“回来吧。”干哑的嗓音响了起来。
酥柔这才满脸忐忑的退了回去。
深怕又刺激了三姑娘。
“咱们去找小公子,小公子一定会帮你的。”酥柔擦了眼泪,池老爷是科举上来的,曾经在乡下有个发妻。
他去京城赶考时,发妻刚怀孕,一直在乡下伺候婆母。
池老爷高中后并未回乡,反而是同年娶了京中女子,那嫡女只比池锦龄小四个月。
等到池锦龄都十一岁了才跟着回京,回京第二年,便见到了陆世子,一眼误终生。
池老爷没后台,只能仰仗妻子娘家。
生生把发妻当做了平妻,一个乡下来的平妻。池锦龄反而成了二姑娘。只因那嫡母不愿落人口舌。
嫡女如今十六,池锦龄也十六,只不过一个年头一个年中。
池锦龄还有个弟弟才四岁,也是池家唯一的男丁。
生母在生他时丢了性命。自小便养在另一个母亲朱氏跟前。
“不必了,先去找个客栈住着吧。”门房都能这么理直气壮,想必是得了准话。
不止是池老爷的准话,也是嫡母的。
本就是爹不亲,娘已死的状况,再遇上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可不正好找机会逐出家门。乡下来的丫头,想想也不会多受宠。
在记忆里,原主木讷不爱说话,唯独遇到陆世子时才活了过来。
大概她所有的勇气都用到了陆世子身上。
酥柔上了马车,迟疑的看着小姐:“姑娘,要不换身衣裳?这寿衣,到底有些扎眼。”
穿上就不肯脱了,酥柔简直绝望。
“脱什么,这衣服裙裙摆摆,东一块西一条,行事颇不方便。还不如这衣服利索。”池锦龄掀了掀眼皮子,就是颜色不好看。
酥柔偏着脑袋,罢了罢了,随她吧,活着就好。
京城权贵多如狗,酥柔也不敢托大,也不知道姑娘手里还剩多少钱,只能找了个价格中等的客栈。
即便如此,价格也不低了。
“哎哟,这马车有点眼熟啊,好像落水狗离京时的那辆呢。”酥柔刚扶着池锦龄下来,便听到耳旁一阵讥讽。
池锦龄一抬头,便见客栈里好几个年轻姑娘和公子诧异的看着她。
似乎没想到她竟然又回来了。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陆哥哥,她又追来了!呀,你穿的什么啊?”娇俏少女瞪眼皱眉,拉了拉身旁蓝色衣衫的男子。
男子站在人群中央,即便如此,也无法忽视他一身的气势和俊朗的面容。
将少女的手抚下去,抬眼看见池锦龄,漂亮的眉眼霎时皱了起来。
这几日梦中总是有人在哭,让他烦不胜烦,又对那可怜的小姑娘有些同情,私下里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拒绝的太直白了。
在听到她被逐出池家,本来还有些愧疚,但此刻又见到她站在自己跟前。
却莫名多了几分烦闷。
怎么就不知道放弃,就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名声!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当真是庸俗至极!
池锦龄只觉得莫名其妙,对面的那男人一脸不争气的表情看着她。
“喂,池锦龄,你还当真是不要脸啊,当众对我陆哥哥表明心意,被拒后居然还死心不改?”
“怎么?池老爷没打死你?哦,你现在连池家大门都进不去了……你亲爹都以你为耻呢。”娇俏少女跟池家三小姐关系极好,曾经池锦龄还拜托池三小姐帮自己在她那里打听。
旁边几个年轻女孩都满脸讥讽。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这衣裳倒是新式,在哪里买的?”少女皱了皱眉,这竟然是她没见过的款式,好奇怪的样子。
陆世子脸颊微动,小姑娘,你别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
陆世子深怕她又说出什么大胆的话来,堵的她自己无路可走,连忙开了口。
“你走罢。我对你并无半点男女之情,姑娘好自珍重。你上次问我能不能给你机会,我现在回答你。不能!我不会娶你,不会心悦你,我若是心悦你,除非脑子进了水。”陆世子这次将话说的很绝。
恨他也好过继续痴缠。
他对男女之情并没有兴趣。
池锦龄看了他一眼,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一行人,更多的是,对着池锦龄那身寿衣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