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的儿孙皆在念书,除开段茗琛和段茗青,家里的两个小辈段禹行和段禹锦也打算考场了。
段茗青考举人,段茗琛先考秀才,其他的两个孩子只考童子试。
家里那么多的人要考试,王氏自是要跟着忙活起来。
王氏掌管中馈,府内的大小事务都由她做主,一般情况下是不给乔岚过目的,但这次花费的银钱比较多,还是在乔岚面前请示了一番。
家里四个人要交的考试费,一次得花上两百多两银子。
乔岚听到这话疑惑:“怎么会要这么多?”
这是去考试还是去交钱!几十两乔岚还觉得情有可原,几百两也太多了!
这样的价格,让普通百姓怎么考?
王氏上前指着账册给乔岚看,“娘,您不知道!咱们家祖籍不是京城的,这府试院试一般都得回祖籍上考。衙门添了条规矩,叫借籍费,交了银子就能在京城考。这借籍费不是一般人家能出的,需要六品官以上的人家才能借籍。”
“先前只收这秀才的借籍费,举人往上都不用收。近两年改了规矩,所有考试都要收这钱。这考试费用和借籍费都涨了,咱们家四个人,故而要交的银子多了不少。”
乔岚点头:“行,我知道了!交去吧。”
除开考试费,其他的只是一些日常的花销,用不了多少的银子,王氏简单说几句就退了下去。
王氏走后乔岚还在想考试费的事。
这个钱他们家出得起,那些普通人家可就不一定能出。普通百姓供养一个读书人本就不容易,如今要上考场了,还得再交几十两银子出去,岂不是得砸锅卖铁。
这上面似乎想尽办法在抠钱,连这考试的钱都要抠。
如果这以后的学子都要交得起考试费才能进考场,怕是普通学子全被拒之门外,只有那交得起钱的高门大户才能入朝为官。
这样的做法完全违背了当初科举制以才能选官的目的,只能选出家境优渥的读书人。
也不知道这
。规矩小皇帝的主意,还是下面大臣的主意,真是馊透了!
为人父母,谁家不盼着家里儿孙能有些作为呢?
情况艰难,乔岚只求全家平安,出人头地只是其次。
寻常人家儿郎要考试,多少要有些准备。
王氏本打算让家中的奴仆去买点儿补身子用的人参鹿茸,给家里的儿郎顿些温补的汤药。
可却听得下面的奴仆说,家里的三爷和四爷都不看书了,要么是在书房里教几位小姐公子念书,要么就是去院子里锄头拔草。
下人委婉地表达了,对几位主子的关心。
这考试的要紧关头,怎么书都不看了?
王氏觉得两个弟弟不是那种贪玩的人,听罢亲自去找了段茗青,一探究竟。
段茗青:“大嫂,这几年朝堂的局势不大好,我想再等等入仕。这话我已经跟娘说过了,娘也同意了。”
王氏自觉是后宅妇人,政治嗅觉没有家里的男人灵敏,但也大概知道京城的物价涨了不少,普通人家的日子不太好过。
不过这既然是亲娘的意思,王氏也不过问了。
科举终究是繁荣家族的根基。
王氏:“三弟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给你置备着。”
段茗青:“多谢大嫂关心!”
就这样,段家的两个男儿上了考场。
到了三月底,陆续放榜时,两人同中举人。
童子试在八月,还早得很,但并不妨碍几个孩子跟着家里的大人一起高兴。
这是段家儿郎第二次中举了!
一般人一辈子只会中一次!
似乎是前一次高兴过了,两人这次听到中举的消息以后,并没有先前那般开心。
莫齐明跟着段家很久了,见证了段家这些年的起起伏伏,见段家两位老爷中举了更觉苦尽甘来!
“这大喜的日子,三爷和四爷不高兴吗?”莫齐明问道。
段茗青和段茗琛对视一眼,段茗琛面色平淡道:“高兴的。”
莫齐明盯着两人满腹疑惑,这是高兴吗?骗谁呢!欺负他没考过
。举人?
说实话,两人真的不大高兴。
从进考场那天他们就不高兴了!
今年的考试的费用高了不少,原先两人听家中大嫂说过一句,跟着皱眉了一番。
直到进考场那天,看着许许多多的交不起费用的学子跪在考场外。咬破手指写下他们这几十年的血泪……
寒窗苦读数十载,本想光耀门楣,为国效力。现在因为几十两的银子,被拒之院外。
当天就有学子气得直接在考场外头撞柱而亡。
从到考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再看着考场里头,环境比先前好了不少。
拆掉了原先的瓦间,一个个立起了床榻和窗户。虽住宿环境好了一些,可也利于作弊,毫无公平可言。
段茗琛二月考了秀才,又在三月跟着考了举人。
考完秀才以后,他就过来跟自己三哥说了说,今年的题目比以前简单太多了。
后面兄弟俩考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