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觉得,我不去血湖的日子你也可以去做其他的事。”
“一个月十五天,一天四千就是六万美金。”
简南拿出支票簿,填了一张现|金|支|票递给阿蛮。
二十万美金。
“这是四个月的保镖费用。”简南合上笔盖,“还有四万美金我会走每个月项目的安保费,每个月单独汇给你。”
还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扣除代理费,一分不少,完全没跟她讲价。
阿蛮看着那张现|金|支|票,没有接。
“你如果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接公家的委托。”阿蛮的思绪有些复杂,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张支票。
“一方面是因为我怕麻烦,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在暗网的现金流水是没有办法报公账的。”
他二十万都拿出来了,却偏偏要留着四万块钱的零头走公账,她想,她能猜到原因。
“与贝托为敌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如果要接你这个委托,这代价就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而不是靠着你走公账把我也拉到这个项目组里,让我指望项目组的国际影响力能庇护到我。”
“我接单是为了保护你,而不是要你花钱来保护我的。”
她最后这句话说得很慢,说的时候抬起头,看着简南的眼睛。
简南不怕贝托。
从他独闯血湖带上别人的工作症就能看出来,他是相信这帮人是不敢和国际组织正面冲突的,所以贝托出现他只怕他的枪。
他有PTSD,他不会撒谎。
她是他遇到过的最好的保镖,但是国际组织既然要在这样的地方立项,他们的安保肯定有他们自己的考量。
简南拉她进来,一方面是真的需要保镖,另一方面应该是想借此机会把她也拉进项目,算是给她找了个保护伞。
这个项目时间会很久,就算简南这边进出血湖的事情结束了,不需要单独保镖了,她的保护伞也还在。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接单之前委托人先帮她想好了后路,而不是想着既然花了那么多钱,就算是买了她的命,生死不管。
这样的一个人,在十分钟前还在她面前坦白,说自己大脑前额叶区块反应迟钝,说自己没有同理心。
阿蛮拿走了那张支|票。
“我给熟人的价格是八折,如果对方保的东西是动物或者小孩,我会给五折。”
“贝托这个人比你想象的危险,他今天过来无功而返是因为他还不够了解你,等他了解你这个人以后,不管你在哪里,都有可能会被他丢到血湖喂鲨鱼。所以这二十万,还是四个月,但是这四个月的每一天,我都会和你寸步不离。”
“我只做你的保镖,你们项目组如果进血湖需要地陪或者安保,他们自己请,我只管你,其他人的生死和我无关。”
“你如果同意,拿了支|票之后,我还有些问题需要问你。”阿蛮折起支票。
简南张着嘴。
五折?
“你没有占便宜,你的项目关系到血湖周边村庄也关系到血湖里的动物,五折是我自己的行规。戈麦斯之前救缉毒犬那个委托,我就只收了一半的委托费。”简南的表情太过明显,阿蛮马上联想到他公平交易的原则,补充了一句。
简南闭上了嘴。
“你这钱哪来的?”金钱最容易惹祸上身,阿蛮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她习惯在接单之前先理清楚委托人的爱恨情仇。
“我在国内有几幢房子,为了这个项目,卖掉了一幢……”简南有些口渴,起身倒水顺便帮阿蛮把茶杯满上。
“项目经费是有的,但是有些器材可能用的不会特别好,我经常在大项目前卖房子,这次卖的还不错,正好是房子高点。”简南喝了一口水,解释的非常详细。
阿蛮:“……”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骂他败家子还是应该夸他会理财。
她瞥了一眼丢在门口角落的全新内裤袋,败家子多一些,她下了结论。
“你有没有想过是谁让贝托给你寄鳄鱼皮的?”她忽略掉脑子里的省略号,问了第二个问题,“或者说除了贝托,你还有没有得罪过其他人?”
第二个问题,就卡了壳。
简南一脸为难的端着水杯,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我必须在七点钟睡觉。”他下午还得上班,“七点钟之前,可能说不完。”
阿蛮:“……”
现在才六点!
“你不是自愿来墨西哥的吧?”她决定换个问法,“除了为了项目这个官方原因,有没有私人原因?”
这人很讨厌国外,吃穿用度全是国内带过来的,连刚刚拆给她的那个杯子,底部刻的都是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