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向往着先皇治下的清明盛世,又不忿于新朝的污浊之气。王上是诸多皇子之中最像先皇的,所以老臣相信,王上定能让昔日的大尧重见天日。”
说完,他朝楚禾略一躬身,转身便踏出了殿外。
落日夕阳洒在瘦弱的文人肩上,却似撑起了东尧的一片烈日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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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五月,可东尧却尚未跨过春天的凉爽,虽然正午时已能感受到一些初夏的和煦暖阳,可一到了夜间却又被打回原形。
在这样的昼夜温差之下,赫绍煊渐渐染上了咳疾。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疾病,却时常牵动着他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痛,昼夜不宁。
虽然他不说,但是楚禾却能明显地觉察到他最近精神不好,就连偶尔逗弄她的时候也比起以前大大减少,一天绝大多数时候都在药力的作用下沉沉睡着。
王医前来诊治过后,给出的意见便只有保暖、静养两则。
只不过这座胶北行宫就跟东尧王宫一样年久失修,宫殿内外的温度竟相差不多,根本起不到什么保暖的效果。
这天夜里,楚禾半睡半醒间又听见从净室里传出赫绍煊隐忍的咳嗽声。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果然身边只剩一片温热的床铺,却不见赫绍煊的身影。
她忍不住起身下床,先将床榻前的一盏宫灯点起来,又从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袍走入净室看他。
只见赫绍煊果然正坐在净室里的软凳上,他面色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掩在唇边,像是刚咳完一阵的样子。
见到她,他的唇边扯起一丝笑,稍有些勉强:
“被吵醒了?”
楚禾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去,将臂弯里搭着的外袍披在他身上,又从袖中摸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粒圆圆扁扁的药片喂到他唇边。
赫绍煊倒也没抗拒,就着她的手顺从地将药片含在口中。借着外面昏黄的灯光,能看见他将凤眸微微眯起,喉结上下微动,将含片慢慢咽下。
楚禾有些歉疚地开口:
“王医说这药虽然有用,但是毕竟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怕不好…以后白天多饮些热水忍一忍,若是晚间睡不着再吃一粒好不好?”
赫绍煊没说话,一双勾人的凤眸略略抬起来,忽然朝她张开怀抱。
楚禾犹豫了一下,走得离他近了些。
可是衣角方才碰到他,楚禾却感觉身子忽然失衡,竟被他一把打横捞进怀里,惊得一下子环上了他的脖颈。
赫绍煊低头嗅着她的体香,忽然张开薄唇,银牙轻轻叼住她肩上的薄纱衣,一寸一寸地往下扯。
他慵懒的凤眸微微眯起,高挺的鼻梁轻柔地扫过她凝脂般的肌肤,将喷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肩头,引得楚禾一阵发痒。
她的素手轻轻抚上赫绍煊的下颌,羞怯地咬了咬嘴唇,附在他耳畔低低唤了一句:
“王上…”
他听了,果然停下动作没再往下扯,而是留恋地嗅了一遍她的体香,便抱着她站起身来往床榻走去,将她放回床铺上。
楚禾跪坐在床榻上,脸上浮起一层极浅的红晕,抬手稍稍将自己垂落肩头的衣衫提起些许。
只见她长睫垂落,微微低着头,温声细语地开口道:
“眼下寝殿里凉,等你身子养好些了,我们回朱雀宫再…”
赫绍煊正准备走到旁边去吹熄床前的灯,听见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忍不住拧眉转过头来,钳住她的下巴问:
“怎么,你觉得我现在身子不行?”
楚禾心中突突一跳,连忙攀住他的手臂,声音微微有些打着颤说道:
“不是…我只是怕你没穿衣服会着凉。”
赫绍煊不语,一张俊颜忽然凑近她。
楚禾紧张地闭上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只是意外地,他的吻却没有落在她脸上。他们之间保持着头发丝一般的距离,鼻梁与唇瓣若即若离地拂过她的脸颊,恰似一阵春风吹皱江水一般。
瞧着她脸上逐渐染上红晕,赫绍煊眼中藏进一丝笑意,幽幽开口道:
“假如你现在就想要的话,我穿着衣服也是可以的,何必要等到回朱雀宫?”
见楚禾发愣,他又补了半句:
“…解开亵裤就可以了。”
看着她一张樱唇咬得泛红,赫绍煊眼中笑意渐浓,以为她一定会出言抗拒。
谁知楚禾却忽然抬起手来,轻轻解开自己穿在外面的薄纱罩衣,露出洁白如羊脂玉的皮肤来。
她身上却泛着一层潮红,触之滚烫。
赫绍煊抬起手来抚摸着她热乎乎的脸颊,顺着滑到她洁白修长的颈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正欲说话时,他却忽然感觉嗓子一阵发痒,牵出一连串咳嗽。
楚禾这才意识到他在床下待了太久,恐怕又有些着凉,于是连忙将他扶坐到床边,掀开锦被让他躺下。
赫绍煊背朝着她,捂着唇一阵剧烈地咳嗽之后,才喘息着躺回她身边,一双凤眸紧闭,模样有些疲惫。
许久之后他才睁开眼睛,看见她忧心忡忡地跪坐在自己身边,于是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正要出言安慰的时候,却被她轻轻按住唇:
“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