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夜莺的什么?歌声还是虚构?
—你念念不忘的是什么?是颜时,还是随便什么都是?
“三年前我们结婚之前,我在咖啡厅遇到的你。”
傅明衡闭了闭眼睛,沉下声音,“你那个时候泼了人一身咖啡。”
好好地谈心频道怎么换成“黑历史频道”了,颜时有点尴尬。
她当时很狼狈,好多情况都记不清楚。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冷眼看她收拾了残局,走下车,到她面前。
傅明衡语气礼貌的询问:“我这里有一份工作,你愿意接受吗?”
他天生如此,说着是询问,其实更近似于笃定。
万事都在掌控中,他并不需要颜时帮他做些什么,稳固地位或是什么,他只是需要她。
当安眠药,金屋藏娇的放在家里。
他那个时候并不十分清楚,为什么这一剂安眠药,会如此有效。
傅明衡淡下声音:“从始至终,只有你。”
只有颜时可以当自己的替身,因为无人能够像她。
除了她本人,谁都不会是傅明衡潜意识里,察觉到的那个小夜莺。
她是独一无二,有颜色的。
黑历史聊起来就太尴尬了,颜时站起身:“不用聊这个了,我让刘姨做醒酒汤。”
再说下去气氛就越来越奇怪了,颜时敏锐的察觉得到。
她就是来递交个辞职报告的,没打算节外生枝,这么晚了,还不如睡觉安生。
喝多了的傅明衡和清醒状态下很不一样,颜时察觉到了。
话比较多,倾诉欲也更加旺盛,还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俗称事儿多。
傅明衡靠在沙发上,仰着头,冷白的皮肤不见血色。
“如果待遇翻倍,”他沉下声音,很淡,“你会继续留下来吗?”
“翻多少倍都可以。”
在离婚之前,虽然这是他料到的局面,傅明衡还是开了口。
他答应了在离婚之后重新来过,但是,如果物质牌能留下她,他也不介意使用。
感情牌已经用过了,颜时并不买账。
为什么会不买账?
颜时已经招呼刘姨去做醒酒汤了,闻言一顿。
她居高临下的看了眼傅明衡,果断摇头,“不接了,我想去做更好玩的事情。”
比如演戏,可比这个有意思的多。
刘姨手脚麻利的送来醒酒汤,颜时也没凑过去。
她有点心烦,“你自己喝吧,你真清醒了,可别说那些话是我让你说的。”
“还有合同,也不是我逼着你改的。”
傅狗在她的印象中十分不佳,颜时不得不未雨绸缪。
说完,她就溜溜达达的上楼去了,已经挺晚,她才没有精神陪着傅总在这里悲伤春秋。
那不是颜时的作风。
放在桌上的醒酒汤没动,刘姨有些犹豫。
客厅的灯光很暗,她却不敢去碰傅总,她知道他的一些习惯。
“傅总,”刘姨小声道,“这是颜时小姐让我做的…”
傅明衡抬眼:“你叫她什么?”
他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却很冷,带着几分倦怠。
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几乎要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是沉不见底的黑。
冷不防听他出声,刘姨吓了一跳。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下一句话,才确定傅总的确还是在喝醉的状态中。
傅明衡喝醉的次数极少,连刘姨都没见过几次。
他对自己要求严苛,也是从小被教育的习惯,活的宛如清规戒律似的。
和娇娇气气,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夜莺,不在一个世界。
刘姨叹了口气:“先生,颜时小姐以前对你好,你都不记得。”
她忍不住替颜时抱冤,“我看小姐这回是真的死心了,我以后跟着她一起,再也不叫太太了。”
客厅没有开暖气,要到一月了,很冷。
在这种环境下久坐,酒意快速蒸发热气,整个人冷的像是冰窖出来的。
男人坐在客厅里,一字一顿:“她是傅太太,不是小姐。”
所有人见到颜时,或多或少的都称呼她“傅太太”。
这宛如一个标签,贴了傅明衡的名字,又被她亲手撕掉了。
“但是,先生,”刘姨犹豫了下,“你们明天就离婚了。”
再叫傅太太,在任何场合,也都不合适了。
第20章 离婚
去民政局离婚这事, 颜时是头一次, 不过感觉良好。
一想到离完婚,她就成了身家过亿的富婆,就觉得人生简直不能更快乐。
一觉睡醒,她在楼下的餐桌前看见傅明衡。
男人穿着西装,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除开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神情还是平静的冷淡, 看不出变化。
颜时想了想, 还是打招呼:“早,傅总。”
她又说, “我们是现在去吗?还是一会儿?我都行, 看您。”
在没有彻底尘埃落定之前, 她愿意容忍傅狗一把。
也没什么别的原因,翻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