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地擦拭着手上的古琴,食指微挑,一声筝鸣入耳,笼中鸟雀惊慌乱窜。
“殿下,您看我们是不是该出面了?”
“不急,再等等,”三皇子道,“那些人还不是真的来求我,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
“再等?”
“再等。”三皇子垂眸,“父皇要下一盘大棋,不见血是不会收手的,死了一个金鳞卫而已,份量不够。”
贵妃娘娘不过就是个台阶,就算没人管,老四老五也打不起来。这时候出去,他也不过就是个收拾烂摊子的老好人而已,不值当。
他那哥哥当了一辈子的老好人,最后又怎样呢?那些老路子他不准备走,也走不了。这王府的门,得在他们真的没他不行的时候打开,那才有意义。
三皇子出生时,赵王出征,生母李氏人在娘家待产,而后连年战乱,他七岁半才回到赵王府。论关系,他才是兄弟中最格格不入的那个。老四和老五从小掐到大,一言不合就上手厮打的关系,可两人见了他却只有客气,话都没几句。太子待他不错,但是待谁都不错,也没什么特别。
说是一家子兄弟,就他像是个外人,这会儿到了节骨眼上,也没必要演什么兄弟情深。
“殿下远见。”管家恭敬地道。
“让他们斗吧,都不是省油的灯。”三皇子冷哼,转而继续保养自己的古琴。
“对了,那个乐师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叫人去问了,是醉月楼的乐师,姓白,在楼里有年头了,是那条街上有名的琴痴。”管家回话,“听闻殿下在遍寻琴谱,特来献上。”
“嗯,”三皇子点了点头,“有所求?”
他不喜欢白拿人家的东西。
“他想求殿下库房里的一把焦尾琴。”
三皇子一怔,眉头微缩,“这人果然有些意思,可来到府上了?”
“下人去请了,不过醉月楼的人说这个姓白的行踪不定,年前回家了,听说上元那日回来了,但是没有回楼里。只留了话,说有人找他,叫等等,他办完了事就回来。”
三皇子眉头一拧,“叫我等他?”好大的派头!
“老奴这就命人去敲打醉月楼掌柜的……”
正月十九是灯市最后一日,到了这一天,最精致的灯已经收了。城里的达官贵人,寻常百姓出城踏春,玉林池畔水榭歌台,正式最热闹的时候。
乐师回到醉月楼,得知了有贵人邀约一事,掌柜的对他旁敲侧击,警告他可不要得罪了贵人,他小本买卖禁不起风波云云。
乐师抿唇笑了笑,道声放心。
“白先生,你今日上工吗?”楼里弹琵琶的小丫头远远看见乐师便追了过来,眼睛笑得像月牙,“白先生,醉月楼租了画舫,很是宽敞,我们一道吧。”
画舫阔气,客人也阔气,打赏往往要比楼里多一倍。
“你去吧。”乐师谢过她的好意。
“为何?”
“我晕船。”
“啊?”
“嘘……秘密,”乐师回头,露出完美无瑕的侧颜,眨了眨眼,“别告诉别人。”
等到小丫头回过神,乐师又溜走了,小丫头愤愤地跺跺脚。什么晕船啊,来醉月楼三年了,满京城里最赚钱的乐师,能反弹琵琶的人,会晕船?她才不信呢!
乐师悠哉的下楼,没看见一艘低调的画舫与栏杆几乎擦身而过。驶入湖心后,一身常服打扮的三皇子掀起帘子,在岸边扫了一圈,眼中一阵失望。
果然,今年他等的人也不会来了。
……
夏妍和仙女团一起,一边看,一边聊着觉得这个地方好像这么演正好,一集过去,突然感觉有人戳了她一下。夏妍回头,见金小姗暗搓搓地拽她,显然是有急事。
出了小黑屋,她跟金小姗回到片场,这会大家都在观影,片场几乎没什么人。
“怎么了?”夏妍见金小姗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有不好的预感。
“你看看这个。”
夏妍接过手机,看到头条热搜——#鱼龙再爆新料,夏妍夜店会富豪#
TAG内转发最高的是三张照片,一张是夏妍身穿晚礼服,正要上车;一张是夏妍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神态算不上亲昵,但十分自然,不过这一张是背影,男人被其他人挡住了,只露出一个肩膀;第三张是夏妍的正脸,夏妍坐在车里,似乎在向谁挥手告别,驾驶席依旧是男人的剪影,但模糊不清。
三张照片对事件的另一当事人做足了模糊效果,独独突出了夏妍,而从那辆车的外形来看,可以初步估计出型号,价值在二百万上下,可能更高。
一时间,夏妍傍大款谋出位的事似乎成了铁打的事实,网友忙着吃瓜,连今天的新剧都没时间看。
“这是……红了才抱的大腿,还是抱了大腿才红的?给个先后顺序?”
“我就知道,这圈里就没一个干净的。夏妍当初红的就诡异好吗?炒什么青春小白花人设。雪藏三年,一套红毯生图就爆了?背后没推手你信?”
“夏妍本身演技不错,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但如果她真的被包养了,那我立即脱粉。”
“业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