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年性情似是大变了许多,冷淡,不黏人,但她知道,他还是原来那个陆时迦。
那个会因为她一句话就有所变化,真挚纯良的陆时迦。
确信这一点,她便可以一往无前。
她当晚没有再联系陆时迦,到第二天下了课,给他发过去一条消息:“吃饭了吗?”
陆时迦没有回。
第二天,还是没回。
祈热不放心,当晚将电话打给了国内的柳佩君。
她借着御守之名开始话题,旁敲侧击地问起陆时迦。
柳佩君说跟陆时迦通过话,“他说这几天忙着准备考试,也就没有多聊。我今天也给他打电话了,他没接,回短信说是在图书馆,他学习确实挺紧张……热热,要不过段时间,你帮阿姨去看看他?”
祈热总觉得最后这一句有言外之意,可柳佩君都这么说了,她便没有再问。
想了想,她索性又给陆时迦发了一条消息:“周末我有事,你别过来了,月底黄金周我给你送过去。”
这一条,陆时迦也没有回。
祈热没有再给他发消息,只是到了周六下午,明知道陆时迦不会来,她还是去了宿舍楼下。
坐在铺满了落樱的木长椅上等,祈热伸手将旁边一半的樱花扫下,再拾起剩下的,一片片去拼出笔画。
真的只是像在等人时打发时间般,慢悠悠拼完“陆时迦”三个字。
又站起来,用脚将面前的樱花扫到一边,再蹲下去拼出一行她唯一写得出的日文——
“あいしてる。”
等三点一过,她就回去。
她蹲在地上,拾起一片片樱花堆到已经清晰的笔画上,堆到不能再堆,她停下来,去给这一句话落下标点符号。
一个圆,还未圈出一半,视野内出现一双有些熟悉的运动鞋。
祈热整个人愣住,看着地上还未完成的句点,随即手一抓,将那小半圈的樱花给捣乱了。
她站起来,看向停在几步之外的人,陆时迦脸色不太好,但精神头还在,看着不算太疲惫。
祈热脸上没什么表情,开口说:“不是让你别来了么?”
陆时迦本不想开口,却还是低声说一句:“我说了会来。”他说着又扫一眼凳子和地上的樱花字,再抬起头,看她的眼神带着探寻和审视。
朝她伸手时语气同样冷淡,“东西。”
祈热默默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觉出他的情绪与上次的不太一样。她低头从包里掏出御守,陆时迦伸出的手就在跟前,她却拿在手里不给出去。
也不放回包里,就那么提在手上。她忽略眼前伸着的手,去看他另一只手上拿的东西,“给我带的?”
陆时迦闻言看了她好一会儿,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这么坦然。他将手收回来,这会儿也学她,不交出东西。
祈热也不在意,转个身重新坐回长木椅上,像是没看见旁边拼出的名字,朝陆时迦示意,“坐吧。”
陆时迦本能地看过去,于是再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再往下,则是那句日语。
他心情愈发复杂了。
再看回去,见祈热正从包里掏出手机来,低头按几下,手机便传来拨打微信电话的声音。
祈热没有和他解释,直到一声熟悉的“热热”传出来,陆时迦听出来那边是谁。
“呀!樱花!”电话那头的人发现了祈热身后的樱花树,“只想着让你帮阿姨拍几张照片,怎么就没想到可以直接视频呢?”
祈热应一声,侧头去看仍站在另一边,神色有些复杂的人,她手指往旁边另一半椅子上点了点,作出无声的邀请。
另一头的柳佩君见她看向别处,便问:“有朋友在?”
祈热看回手机屏幕,刚要说话,余光瞥到站着的人终是走了过来,随后转身压着落樱坐下,与她保持着一些距离,只脑袋往她身边偏,看向摄像头,“妈。”
“迦迦!”柳佩君显然没想是陆时迦,笑意愈发浓了,“你们在一起呢?”
一句话暧昧不已。
陆时迦没说话像是默认,祈热则朝那边笑了笑,解释说:“他刚过来,来拿御守,上回落我这儿了。”
似乎是拿手机的手酸了,陆时迦见她说话时将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手机便离他更远了。
然后听她问柳佩君,“这样看得见吗?”
柳佩君摇着头说:“看不见你俩,迦迦你让妈妈看看,你就没跟妈妈怎么视频过,现在就只给妈妈看你下巴呢?”
陆时迦听着看一眼祈热,她像是事不关己,没有要靠过来的意思,他只好伸手往木椅背上一搭,人一挪,贴着祈热坐了过去。
“看到了看到了!”柳佩君十分满意,“你刮胡子啦?下巴上干干净净的。”
陆时迦听了莫名觉得尴尬,嘴张了张,还是没忍住解释,“长长了都会刮……长得也不怎么快……”
他说着,感受到旁边人的视线,瞬间觉得浑身不自在,便看向屏幕里那头的柳佩君,故意岔开话题,“您戴新耳环了?”
柳佩君张了张嘴,“你不说妈妈都忘了,”说着转去跟祈热说话,“热热啊,下次可别买那么多东西回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