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后,过了一会,殿门那里传来结绿的声音。
“公主,你睡了吗?”
秦秾华掀开被子:“怎么了?”
结绿走了进来,目光在殿内扫了一眼:“我刚刚听到九皇子的声音了,他回来了?”
秦秾华应了一声,她正好有些迷惑,就把先前发生的对话捡重点说了一遍。
没想到,结绿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秦秾华很惊讶:“你还笑得出来吗?”
“公主想得太严重了。”结绿笑道:“有几个弟弟小时候没说过要娶姐姐的话?不说远了,就说身边——乌宝就有一个姐姐,公主不妨问问乌宝,看他小时候有没有说过想娶姐姐!”
秦秾华半信半疑,特意把半夜不睡,在韭菜田辛勤劳作的劳动人民叫了过来。
“公主,您叫我?”匆匆洗了手赶来的乌宝疑惑道。
“你有姐姐?”秦秾华问。
“是啊,奴婢有个大我四岁的阿姊,前两年刚刚出嫁,奴婢还给她送了好大一包喜钱呢!”
“你……小时候,有说过以后要娶姐姐的话吗?”
乌宝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小时候不懂事说的……公主怎么会知道?”
秦秾华心里一松,脸上多了丝笑意:“你猜猜我怎么知道的?”
“公主难为奴婢了……”
她笑道:“你们都下去罢,结绿,不必留灯了。”
“喏。”
两人一齐应后,前后脚走出寝殿。
乌宝忍不住道:“公主为何要问那个问题?”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结绿翻了个白眼。
“不会是九皇子说了那样的话吧……”乌宝忧心忡忡:“我说要娶阿姊,那是五六岁时候,九皇子都多少岁了,他要是说……”
“主子的事,你掺和什么!”结绿打断他,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主子吩咐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你上次告诉我的!”
“行行行……你最近怎么了,真是一点就炸……”乌宝忽然一顿,狐疑道:“你来那个了?”
“哪个?”结绿说完才反应过来,她恼羞成怒,红着脸推了乌宝一把:“管好你的嘴!”
“哎你……”
乌宝话没说完,结绿已经转身走了。
“唉……女人心,海底针。”
他摇摇头,想起那浇了一半的韭菜田,连忙甩着跛腿,疾风一般走了。
寝殿里的秦秾华好不容易对自己的教育理念重新竖起信心,忽然注意到黯淡月光下,妆台上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
那光不似首饰上折射出来的,又细又小,秦秾华忍不住好奇心,从床上起身,走到妆台前。
一大把掉落的首饰都被捡了起来,杂乱地堆在桌上,秦秾华在边缘找到了那抹吸引她的银光。
是一根针,一根在瑞曦宫门口刺了她一下的慈母针,她本用绣帕把它包了起来,现在绣帕在一边,针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