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晚相信这是他的情儿在向他求救,而这次的呼唤,来自另一个时空。
高速运转的车轮和引擎带着江林晚急切的心抵达了终点,他冲下车向大门狂奔。
敞开的大门和屋内的黑暗令他心头一颤,江林晚穿越玄关大步走向一楼客厅,空无一人,他的情儿没有像往常一样从二楼一路小跑下来迎接他,江林晚的似乎听得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打开手机的灯光,找到了总电闸,果然被人故意动过手脚!拉下闸,整栋别墅恢复光明,他找到林情的号码,点击拨通,却听见铃声从厨房那边传来,江林晚快步跑向厨房,却不见林情的踪迹,只有一部手机还在突兀的响着。
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他开始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先是一楼的所有房间,再是二楼,推开主卧门,林情正浑身是血的安静躺在床上,屋内一片狼藉,像是经历过一场战争,很显然,林情没有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便永远长眠在了这片没有硝烟的战场中。
失去了指甲的手指,浸染了鲜血的床单,身体和脸上的淤青,还有穿刺的胸口,无不向江林晚诉说着她生前的绝望与痛苦,
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遭受的一切,他跪在床边,颤抖着紧握住林情沾满污血的手,哽咽的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糊使江林晚的视线逐渐模糊,巨大的悲伤使他耳鸣目眩,一阵失重感来临,再看清时,他依然身处阳台,眼前是熟悉的那台天文望远镜。
江林晚倏的转身,发现余昊正一脸懵的站在身后看着自己,他越过余昊,飞速跑去主卧,没有林情的尸体,也没有带血的床单,只有阿姨重新打扫过的干净整洁。
“江林晚,你魔怔了吧?你丫在酒店一蹶不振的,突然要跑回来看星星,看就看吧,看了一眼就突然跑开,还突然变得神经兮兮的,要不我给你找个茅山老道,给你看看吧”余昊跟来卧室,抱臂看着江林晚。
“你是说,我只在望远镜里看了一眼,真的那么短的时间吗?”江林晚转身问余昊。
“嗯呐,从你下车我就跟着你,生怕你寻短见,就看你跑那望远镜那,刚看没两秒就跑这卧室来了”
“也就是说,我在另一个时空经历的所有时间,在这个原本的时空就只是一瞬间?”
“你嘀咕啥呢?”余昊问。
“没什么,你回去吧,我累了,先睡会。”说罢转身往已经被重新打扫过的卧床上一躺,开始思索刚刚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已经尽最大速度赶回去却依旧没有阻止悲剧发生,在车上的时候是七点四十五分,我离开的时候大概是八点零五分”江林晚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不对!尽管我已经开到了一百二十迈,可我在赶回去的途中依旧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可恶,居然慌忙中忘了看具体时间,”
这么看来,江林晚就不是在八点零五分左右离开的,而是七点钟左右,因为在那个平行时空中,一切的时间都被提前了,所以,相同的路程,尽管江林晚开一百二十迈赶到家时,用的时间却和他八十迈离开家时的时间相差无几!
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那么,我穿越的契机又会是什么?”
脑子里被揉成一团的线被捋开,江林晚突然从床上腾坐起来,看了眼手机,是八点五十二分,这个时间北极星还依旧璀璨。
夜晚的半山腰别墅区阒无人声,“啪嗒,啪嗒”拖鞋拍打昂贵釉面瓷砖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
声音一出,江林晚顿时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顺手抡起门口摆放的细长红瓷花瓶,躲在楼梯拐角处。
声音越来越逼近,就是此刻!
江林晚右手高举花瓶,正准备迎头痛击不速之客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余昊惊恐的大脸,二人双双瞪着大眼面面相觑,不过幸好余昊反应迅速,立马双手稳稳的托住了江林晚欲往他脑袋上砸的红瓷花瓶。
“我说哥,吃你家点东西不至于赶尽杀绝吧”余昊颤抖着声音,嘴里还有没嚼完的筋道进口牛轧糖。
“你怎么还没走?”江林晚长舒一口气,把花瓶往余昊怀里一扔。
“这不是担心你吗,你看你现在的鬼样子,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我要是走了,你死在这屋里都没人给你收尸”
“不至于”江林晚说罢往阳台走,想继续寻找使他穿越的契机。
天空中那颗璀璨的北极星再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再试一次。
当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对上目镜的那一刻,耳鸣和失重感再次袭来。
再睁开眼,林情正散着一头遣卷的长发专心的搅动盅里的粥,失而复得的狂喜冲上江林晚的大脑,颇有种杜甫听闻河南,河北被官军收复后“漫卷诗书喜欲狂”的心情。
他身高腿长,三两步激动的迈到林情面前,林情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眼却看到江林晚吸着鼻涕,泪流满面的一张“扭曲”帅脸,正当她微微蹙着一双好看的的柳叶眉不明所以的时候,江林晚忽然抬手,动作轻柔小心的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