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敢想,如果没有顾瑾城,两个妹妹遇到那些箭雨,会是一个怎么样让人难过的结果。
“是要好好谢谢他。”蜚蜚连忙点头。
“对了,他人呢?”三哥问道,“他应该没事罢?”
阿柔说道:“昨夜和刺客打斗,受了些伤,但见他面色无常,想来并不严重。”
顿了顿,又说,“他把我们送回来,担心旁人瞧见我们和他在一起,要说闲话,便先回顾家去了。”
“他好像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们就没有拦他。”蜚蜚补充道,“晚些时候,咱们到顾家与他道谢。”
“这是自然。”二哥感慨,“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倒显得咱们先前亏待了他。”
二哥平日里都专心读书,顾瑾城在江家借住的时间里,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现在他帮了妹妹们这么大的忙,简直就是江家的英雄,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他才好。
“他这次回来,不是和纳兰皇后有关吗?”三哥提议道,“他既然帮了咱们,咱们就要回他这个人情——晚些时候,你去同外公说说,问问他老人家的想法。”
三哥常年接触的环境都比较轻松,玩不来勾心斗角那一套,想法都比较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
“我去问问,未尽事宜,还须外公自己定夺。”阿林说道,“毕竟当年真相如何,顾瑾城也没告诉我们,从长计议是肯定的,但如果能帮他这个忙,我们心里也多少也能轻松些,不然,总觉得欠了他人情。”
先前,外公坚持留下来找人,怎么都不愿意回去,还是二哥劝他,说朝中有人要害妹妹们,说不定是想拿大哥开刀。
此事牵扯良多,不弄清楚,后患无穷!
加上他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把身体拖垮,好劝歹劝,才让他先回京都去搜集证据,准备弹劾之事。
太傅从不参与朝中派系之争,反而追随者众。
如果这一回的刺杀与纳兰氏、太子等人有关,他就和顾瑾城一同上奏,定然能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蜚蜚其实没有哥哥们想的那么多,但想到顾瑾城近来对她和姐姐很好,自然也是希望他能完成心愿,便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三哥瞧见她的小表情,总算有了点儿笑模样,拿她打趣:“听见咱们要给他帮忙,你怎么这么高兴?”
“没有啊。”蜚蜚说,“我是见了二哥、三哥才这样高兴的。”
小姑娘还会哄人了。
两个哥哥直笑,二哥又说她:“我看你是想着,见了咱们,就能回去睡懒觉,吃好吃的,才这样高兴。”
见他们放松下来,不像一开始那样自责,蜚蜚搂着他的胳膊撒娇:“哥哥就会冤枉我,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好吃懒做?”
“是是是,你才没有。”二哥捏捏她的脸,一脸的疼宠。
又与妹妹们说了些话,马车来到了城门口。一一验过路引,知道二哥是来赶考的,还与二哥说了几句吉利话。
蜚蜚头一次来京都,看什么都新鲜,但街上人多,她不好直接把车帘掀开来看,单听个动静也觉得很新鲜。
与哥哥姐姐有说有笑的,暂时将太常寺给抛在了脑后。
“咱们先住在外公家里。”二哥说道,“阿娘已经托人在东市给咱们找了宅子,但外公让人去看了,说是要修整一番,便让咱们在郑府住上几日。”
他们头一回来京都,又有长辈在,严词拒绝的话,的确不合适。
而且,二哥要专心读书,三哥是孩子心性,她们两个原先又没掌过家,怕是有处理不好的地方。先在外公家住着,等他们适应了,再搬出去自己住,也未尝不可。
毕竟,他们东西不多,可是随时离开。
“住上几日便走。”阿柔顾忌着大周氏。不过,没有直说,而是道,“反正我和妹妹在京都也无所事事,我便打算在京都开一间分局,与镖师的往来可能会很密切。外公是太傅,江湖人进出郑府,多有不便。”
她说的有在理,而且,在长辈家住着,肯定不如在自己家里自在。
担心外公不肯让他们离开,阿柔特意让不醉,先把东西送回东市的宅子里,只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
到时候,若老头儿实在看得紧,就说回家拿东西,多少也能轻松两日。
从小她鬼主意就多,两个哥哥也觉得这法子可行,就都按照她说的做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从城门口穿过三条繁华的街道、两间坊门,到了外公所住的长乐街。
长乐街住着的,大部分都是朝廷命官。
郑府最好认,因外公平时比较节俭,并不在衣食住行上面花费太多,相较其他官员,府邸多少显得寒酸一些。
但是,只门上那块金匾,以及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就凸显了太傅常人难以企及的财富和才华。
钱可以赚,但这一手好字,却可能是寻常人几辈子都练不出来的。
兄妹几个让人把东西送回了家之后,就只剩下一辆马车。平时换洗的衣服都在包裹里面,已经单独拿了出来,放在马车里面。
让不认识他们的人瞧见了,自然就觉得不够排面。
太傅到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