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三哥不明就里。
阿柔故意逗他:“若没这茬儿,赎了人之后,三哥打算怎么办?”
“我又不认识她,自然不会为她做什么打算,”三哥说道,“或许,会好人做到底,还她自由罢。”
“嗯。”阿柔点点头,“那便好人做到底,还她自由。”
三哥更不明白了,满脸的疑惑。
“照阿柔说的办。”柏秋将蜚蜚的头发固定好,头也不抬,笑话阿柔,“你这丫头,真是坏的很。”
阿柔低头笑了起来。
实在是理不清她们这些女儿家的心思,三哥茫然地挠挠头,拿着钱出去了。
醉香楼他是常客,跟里面许多姑娘都熟悉的很,却不是过去光顾,而是去研究乐器和乐谱的。
全城的秦楼楚馆,都将他视做亲朋,知道他为人随和又善良,见人三分笑,不少人都私底下打听他有没有兴趣开馆子,到时候跳槽去他那儿。
可惜他完全没这方面的心思。
上回渔灯节上惊鸿一瞥,随即又听说他封琴绝弦,再不公开表演了。
不少人都觉得失去了追求的目标。
尤其是秦楼楚馆的女子们,因为江钿平时对她们都很好,在她们能见到的男人当中,实在是仙人一般的存在!
一想到以后或许见不到他了,姐妹们心里都格外不是滋味。
故而,他一在醉香楼出现,便引发了不小的轰动。
醉香楼的宾客比往日翻了几倍不止,楼上楼下都挤满了。
是以,江钿赎了醉香楼花魁的事儿,不到一个时辰,便传遍了沬州城的大街小巷。
他刚刚通过烟火大会涨起来的正面评价,瞬间又跌落了谷底。
少女们心如刀绞,才子们为之不齿,百姓们怒其不争。
同时,又都想看看那花魁到底长得有多好看,竟能让名都才子为她赎身,好事者,便开始打听她的下落。
本以为会被江钿收为外室,谁知道,江钿却根本什么对她不感兴趣一般,前脚赎了人,在醉香楼外面就让她走了。
这下,少女们满血复活,才子们松了口气,百姓们疑惑不解同时又有些不敢相信。
便格外关注起那位花魁的动向来。
却发现,那位花魁在西区租住了一个小院,待入夜后,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便会悄悄从侧门溜了进去,天亮才出来。
听了传闻的百姓们顿觉得无法理解。
江钿干嘛给这样的人赎身?
顺藤摸瓜地查,发现那男子竟然是国舅爷之子——纳兰卓!
这下,沬州城的人都炸了。
接连几日,茶余饭后便都在谈论此事。
江钿发誓不再弹琴以后,许多人都想打听他的消息,此事一出,江家酒馆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一来,是因为江家酒馆收费本就不高,普通人也经常光顾,二来,是他们以为他们有什么内;、部消息,方便打听。
为了让事情得到良性的扩展,阿柔安排了几个人,专门在酒馆里假装食客,向感兴趣的人叙述经过。
一时间,纳兰卓与花魁的消息,在沬州城传的沸沸扬扬。
“三公子与那位花魁,原先并不熟悉,”酒馆里负责传播消息的人说,“他的确经常出入风月场所,可都是为了作曲,花魁不常露面,因而,还不如跟醉香楼的其他女子联系密切。”
那人说:“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公子突然就把她赎走了,当面撕了她的卖身契,还了她的藉契,彻底让她恢复自由身。”
“是啊,听说出了醉香楼便让人离开了。”有人附和。
大伙儿不禁更加疑惑了:“他为何这样做?莫不是,钱多烧的?”
“这你就不懂了罢。”负责传播消息的人左右看看,神神秘秘地说道,“城东有名的陈媒婆,前些日子去过江府。”
“什么意思啊?”
人群中有人反应过来,连忙也压低声音说道:“莫不是给纳兰卓提亲的?!”
负责传播消息的人猛地一拍桌子,投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端起酒杯示意要敬他。
众人这便明白了。
——定然是三公子得知纳兰卓在外头不清不楚的,舍不得妹妹嫁给这样的人,又不好得罪国舅爷,便用这样的法子,来委婉地拒绝纳兰谦。
“三公子可真是聪慧过人又菩萨心肠。”众人称赞道,“而且出手大方,令人钦佩。”
负责传播消息的人适度笑笑,不吹也不复合,安静地等待下一桌人的到来。
也是等城中传遍了之后,三哥才明白阿娘为什么说阿柔坏的很。
“差一点儿,我的名声可就尽毁了!”三哥跟阿娘抗议,“有您这么坑儿子的吗?”
柏秋嗔他一眼,给他夹了只鸡腿:“呦,你还在乎名声呢?”
“好在,现在对我有利的言论居多。”三哥说道,“对了,我听说,国舅爷知道以后,把纳兰卓给关起来了,花魁见不到他人,急的登门去找。”
“啊?不会出事罢?”蜚蜚瞪大眼睛。
她像个受到惊吓的兔子,阿柔捏捏她的脸:“不会的,国舅爷慈悲为怀,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