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花吓得在一旁哭,却不敢哭出声音,生怕三哥想起来她的过错,连她也打。
不一会儿,胖虎被拎着来到了院子里。
同行的还有三叔、三婶。一见胖墩那个模样,顿时都慌了,扑过去,要扶胖墩起来。
胖墩却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他是真的知道痛了。
“人来了,愣着干嘛?”三哥道,“打!胖虎年纪小,打个三十棍就好。”
三叔、三婶愣住。
“嘭!——”
棍棒击打在身体上的声音响起,胖墩闷哼了一声,却死死咬住牙,脸都憋红了。
打狗棍有一人多高,儿臂粗细,狠狠一棍擂在后背,一般人三棍都受不了,胖墩身高体壮的,挨十下不成问题,胖虎瞧着就有些危险。
可他毁掉的琴,那是前朝名琴,收来的时候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声音也好,是三哥这些年的最爱。
三哥真是打死他的心都有。
别说什么小孩子不懂事,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吗?
特意请人看着他,他哥却故意把人灌趴下了,为了就是给他提供机会,让他毁了自己的琴!
毁了之后,一句道歉都没有,却还要反问:那么贵的东西,为什么要让孩子看到?
可笑!
事后他故意没有加强防护,就是想看看,这家人要怎么做。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的嫉妒心和仇富心已经写在骨子里了,一次不成,竟还有第二次。
他找了一堆代替品,放在乐器房就没管,第二天一早,他过去检查,却见他常用的弦乐器,比如琴和琵琶,弦都松了!
——乍一看没问题,但只要轻轻一拨,弦便会断!
而所有的管乐器,里面都被灌了油,音色变的十分奇怪,有的根本吹不了。
如此蹩脚又恶毒的做法,他根本想不出别人。
早前是他有事要忙,没功夫搭理他们,现在,他人生大事告一段落,可有的时间。
“嘭!——”
又是狠狠的一棍,胖墩喷出血来。
胖虎那边还没有动手,他就已经吓得仰天大哭,抱着三叔的腿,死也不肯撒手。
“阿森,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三婶急的直哭,“他是你堂弟,你就担待担待,饶他一条命罢!”
三哥冲仆从挥挥手,仆从停下。
“打了多少棍?”
“回三公子:打了五棍。”
三哥转转手上的扳指:“六六大顺,再打一棍罢,凑个整儿。”
仆从便狠狠一棍打在胖墩身上。
胖墩已是连喊都喊不出来了,趴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
“给找个大夫,汤药钱从我账上出。”三哥说道,“孩子还没出生,不能没了父亲。”
陈花腿都软了,闻言,连忙说道:“多谢三哥,多谢三哥!”
“好好养胎。”三哥看她一眼,“孕期不适合多想,不然,对孩子不好,弟妹应该明白才对。”
陈花浑身哆嗦:“明白,我明白!”
不等别人说什么,她便哭嚎道:“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这一次罢……”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三哥是个软柿子。
万万没有想到,他才是江家最狠的人!看起来一副笑模样,实际上,差点要了别人的命,却还要别人对他感恩戴德。
这种笑面虎,她真的惹错了。
“地上凉,跪着干什么?赶紧起来。”三哥说道,“夜深了,熬夜伤身,早点回去休息。”
陈花巴不得撒腿就跑,但被他带着笑的视线注视着,只得礼貌周全地朝他福了福,与抬着胖墩的仆从一同离开。
胖墩意识迷糊,却还没昏过去,被几个仆从抬猪似的抬走了。
三叔、三婶见阿森不是真要他们的命,略松了一口气,还想求情,三哥却看着被他们拥着的胖虎。
“剩下的十四棍,胖虎替你哥挨,如何?”三哥哄小孩儿似的语气。
三叔、三婶如遭雷击,连忙道:“阿森,不成啊,他还小,他什么都不懂,就算打死他,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两人毕竟是长辈,难得来一趟,总不能真害了他们的性命。
江敬武便想着劝阿森两句。
没想到,却听见他痛心疾首地说:“那就任由他这样学坏?”三哥收了笑容,厉声质问他们,“你们忘了大虎吗?”
三叔、三婶像是被骂掐住了脖子一般。
眼前浮现起大虎阴鸷的表情,和漫天的火光,喉咙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虎闹事的时候,胖虎才不到三岁,没什么印象,三叔和三婶却不敢忘记,午夜梦回,还会惊醒。
有时候甚至觉得大虎还在。一听阿森这样说,顿时就懵了。
“三叔、三婶,你们真以为我是那种绝狠之人,成心让他们死吗?”阿森说道,“我实在是替你们着急!”
“你们只说胖墩是贪图小便宜,可你看他,为了能让陈花在这儿养胎,便对我使这样阴损的招数,你们不觉得太过了吗?”
“还有胖虎,说他只是犟,只是不懂事,可他都已经快十一了,现在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