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脸色冷了下来,望着他。
“胖墩啊,你是我堂弟,堂弟的意思你懂吗?”猛地将茶杯拂在地上,三哥怒气冲冲,“十年前咱们就分家了,别说我没出什么错,我就算真的忘本,又与你何干?”
“你可不要太把自己不当外人。”三哥冷冷道。
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就是打算撕破脸了,胖墩脸色极其难看,三叔三婶也挂不住,连看都不敢看三哥。
“现在,说点跟你有关系的。”三哥望着胖墩,“你弟弟毁了我的琴,撕了我的谱子,这说法,谁给?”
胖墩咬咬牙,咬肌突出:“他撕的,又不是我撕的,我给你什么说法?”
“长兄如父,胖虎年纪还小,不懂事。我不找他,我就找你。”三哥说道,“听说你对我这些时日多有不满,我怀疑是你指使胖虎干的。”
“你血口喷人!”胖墩猛地站起来,指着他。
三哥笑笑,说道:“这些日子我比较忙,对阿嬷和三叔、三婶照顾不周,你生气我也能理解,但事由轻重缓急,你也应该明白。”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就说,这事儿该怎么解决。”三哥说道。
“什么怎么解决?”胖墩指着胖虎,“谁弄的你找谁呗,谱子是他撕的,琴是他砸的,你问我干什么?”
他铁了心要耍无赖,三哥点了点头,问胖虎:“胖虎,你弄坏的东西,价值连城,不是你能赔的起的,但是不赔,咱们就要见官。你哥哥让我找你,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胖虎木讷着脸,不说话,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三哥也不多废话,招呼仆从进来,轻飘飘地吩咐他们:“把两位公子抓起来,先放柴房,等衙门来人了,再送过去。”
“你凭什么抓我?”胖墩一跃而起,“江钿,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没工夫在这儿给你吵架。”三哥说道,“明日那么多人等着我,不值得为你浪费时间,到了公堂上,你且看看,知府大人是让我找胖虎,还是找你。”
他这样一说,在场众人都急了,陈花托着大肚子:“你凭什么抓我夫君?为了几把破琴,你就要送人见官?”
“不就是看在我们小地方来的,无权无势,只能由着你欺负!”陈花抓着胖墩,嚷道,“二伯,你与我公爹是亲兄弟,阿嬷想你,咱们才一道儿送她过来的。”
陈花一个劲儿地哭:“我大着肚子,赶了那么久的路,你要不想让咱们来,你就说啊,何苦这样折磨我们?”
江敬武满脸的无奈:“你们过来,我自然也心疼,但那乐谱,乃是明日渔灯节的重中之重,就这样被毁了,你知道咱们江家要损失多少吗?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每年咱们都要在渔灯节投放一大笔钱,我儿的表演也已成了全城人瞩目的大事儿,哪怕就是演砸了,也比开天窗强。”
他说:“知道胖虎喜欢玩儿,咱们还特意请人跟着他,一来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二来是带他玩,可你们呢?”
“昨儿晚上,直接把那人给灌趴下了!”江敬武也是气得不轻,却仍未明说,“家里坑坑洼洼的多,你们这样,也不怕胖虎遇上危险?”
陈花脸上闪过慌乱,不敢再说什么了。
昨天他们明明是出去喝酒的,为了不让那人看住胖虎,还让他宿在了外面,怎么还是让二伯知道了?
“二伯,这……”陈花抹抹眼泪,“可带他们见官,的确过分了些,我身子重,若夫君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母女可怎么活啊?”
三婶一听,也哭了起来,去求柏秋:“二嫂,对不住,都是咱们教导无方,可是,我们真是不知情啊,若就这样送去见官,咱们三房就完了!”
“二哥、二嫂,你们大人有大量,劝劝阿森,莫要跟他弟弟计较。”三叔也连忙说道。
见江敬武和柏秋不说话,忙起身去踹胖墩:“你这个孽子,还不快点跪下!”
胖墩见事情败露,多说无益,只得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仆从还在门口等着,手里拿着一人高的打狗棍,并未多言,却叫人感觉到十足的威压。
丫鬟早就收拾好地上的碎茶杯,另外给三哥上了杯茶,三哥便端着茶,慢条斯理地喝,见胖墩跪在那儿,拳头却紧紧握着,显然是不服气。
三哥笑笑,对仆从说:“你们先出去。”
“胖墩啊,你之前一直强调,咱们是兄弟,是一家人。”三哥不解,“既然是一家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嗯?”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胖墩跟他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做这么恶毒事情。
难道胖墩以为,把他的乐谱给毁了,他就什么都弹不出来,就会让江家当众丢人?
笑话。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可不只有一首曲子。
“你看不起我,我就想让你看看,看不起我的下场。”胖墩说道,“我故意做的明显,就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蜚蜚:“???”
谁欺负他了?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挑事好吗?
刚到家的时候,蜚蜚可是很欢迎他们的,结果呢,吃饭的时候,胖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