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的青年人头戴冲角盔,身穿银色盔甲,相貌平凡,唇上胡茬未剃,盔甲身侧配着红缨枪,一身风尘仆仆洒意而回。
他的身后跑着四列皆是盔甲披身,手操匕戈的士兵。
看似刚打完一场仗。
而后随着那青年人夹紧马肚,拉紧缰绳,踏马飞下。
这人满身正义禀然走近那群胡人粗汉,指着那带头人怒道“你们怎么还在这,敌军就要来临,还不赶紧随你们家人迁移”
“张将军,我们这是想着回来拿些东西”胡人粗汉眼神躲闪跪地拜着这位青年将军,但语气甚是恭敬。
“大难临头还顾身外之物,赶紧带你这些人离开”
张将军半晌才注意到现场还有两人。
青年将军见到君子非的刹那,眼光一震,心里甚是狐疑。
而后敛上一抹欣赏意味,这位郎君看着卓尔不群,与他认识的一人颇有几分相似。
于是拱手礼貌道“两位郎君,你们哪里来的,如今这城不太平,即将有敌军来犯,我等要关城门迎接大敌,你们若要平安尽快离城”
青年将军红缨枪一竖,直指远方另一个城门通道。
听到关城门,宋燕绥精神瞬间上来,又要关城门。
那他们赶紧走,可别又困城内,不过还有许翎。
“将军好,我们是从中原来的,想前往西域办事,想来将军一直在这城里,还迁移了居民,识人无数,冒昧问将军一声,可有又见过一位,长得浓眉大眼,身姿挺拔,有这么高,穿着应当是……蓝色的衣衫的郎君”宋燕绥拱了拱手也很礼貌问着。
那青年将军听到这些信息,先是一疑,而后厉眼转动睨着宋燕绥道“他是你何人”
“哦,是这样的,他是我的一位小友,我们本是同行,只是因故分散了”
“你那位小友姓甚名谁”
“宫羽派,许翎”宋燕绥道。
张将军身后一参谋上前在他耳边私语几句,只见张将军眉头一锁,捋了捋胡须看着两人喝道“为何要寻许郎君,来人,将此二人擒住,我看定是那敌军细作”
君子非约过宋燕绥,站在她跟前看着张延寿冷道“将军这是何意?”
“意思明显,抓拿细作”张将军一挥手几人冲上,而后君子非抽出宋燕绥腰间匕首,将上来士兵盔甲全数割卸。
那几人见着自身盔甲掉落赶紧蹲下捡起,那人可以一招割喉却只是解他们的盔甲,士兵们脚步踯躅,张将军见君子非身手如此了得,遂指挥更多士兵冲上。
宋燕绥见对方俨然是一支军队,兵力较多,个个打起来肯定消耗体力又费劲。
于是扬声喊着“这位将军,你是不是认识许翎,我们真的是他好友,麻烦告知,千万不要误伤友军”
张将军不耐烦下令想再叫一拨人,只见他身后忽然飞来一雄姿英发的郎君,疾步至张将军身旁,连忙叫止。
那人便是许翎。
只见许翎拱手道“将军误会了,这位是秦谏议的外孙,神荼山庄大公子,这位名唤元熙,两位是我友人,并非细作”
一下子解释好了,大家终于一清二楚,张延寿看着宋燕绥半晌而后再看着君子非缓缓道“你……姓元?”
“乳名而已,至于是否姓元,还得问逝去的阿母了”君子非凤眸闪着狐狸光。
张延寿盯着君子非好一会,喃喃道“你阿母是……”
现场几人有点尴尬,这怎么开始问人家阿母,许翎赶紧叫了他一声“将军?”
张延寿尴尬地咳了一声而后正色道“不过是与故人,不对,是今人,也不对,反正都有些许相象,罢了,想来是我老糊涂了,既是许贤侄友人,赶紧随我进城吧,这里等一下要打仗”
君子非薄唇紧茗,神情宛若寒冬腊月,见到许翎,他的表情并无起伏。
反倒是许翎见到两人平安心中大喜,连忙跟他们说自己接下来遇到的事情。
他那日从马车醒来,见自己藏在暗格,想着是宋燕绥将自己放置进去的。
等了许久,他逐渐觉得空气稀薄,呼吸不过来,于是负伤出了,他蹒跚着步伐想寻二人。
但不见踪迹。
于是他想着前往下一个地点等待宋燕绥。
这一路未见有人惊扰,戌子堂的人也见不到,原来是远方不远有战事纷扰,但是敌军已退。
他进城。
遇见了张延寿,他外公与张延寿是朝廷故交好友,多年前他在京都平城最常见外公同僚也是张将军。
白玛珠拉相遇。
张延寿问他怎么会在这里,是遇上什么情况了。
为何负伤严重,他说父亲中毒需进西域柳叶城寻药,但是在碎石城遇到当地帮派相争遭了算计。
想来张延寿见到宋燕绥和君子非便以为他们是那帮派门人跟着来迫害许翎了,于是想将他们当做细作擒了。
“许贤侄不愧为滕尚书外孙,这脑袋知识渊博,还熟读兵书,比我这参谋还要管用,怪不得藤尚书一直在陛下面前为你求得官位,我有你这般文物双全的外孙我肯定也会力阻万难,为其举荐”张延寿哈哈大笑,对许翎喜欢得紧。
许翎一脸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