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柔柔定睛看她片刻，脸上尤挂着泪痕，说出来的话却尖利刺耳，她一字一顿，“你也配？”
柳霜瑜轻笑，笃定道：“我配。”
徐柔柔挑了下眉，眼中多了几分审视。
……
柳洳雨自是不可能知道两个女人背着她达成了共识，跟在沈厉贺身后迷迷糊糊地回了府，才想起来，她今日出门是为了给祖母买寿礼，不是为了气徐柔柔。
虽然气完徐柔柔后，她觉得神清气爽。
柳洳雨不是没想过自己做些东西，诚意十足，但一来时间太紧，二来她女红之类的精细活怎么也学不会。
前些日子，她跟着楚姨娘学过刺绣，看着她的作品，楚姨娘那个女儿吹愣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她在此道上属实是没什么天赋。
见她回来，青禾上来迎她，将她拖进了房中，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姐，我发现丽萍这些日子总是围着小厨房打转，”神情有些骄傲，“小姐放心，我一直盯着她，没让她进去呢。”
院中其余人吃的饭都是自己去府中的大厨房领的，小厨房做的只是她们三人的饭，楚姨娘手脚勤快，待柳洳雨做完饭，便把小厨房给收拾了，其他人也不多接近。
柳洳雨眼神微暗，拍了下她的肩，“青禾姑娘做的好，你继续盯着她。”
也不知道唐姨娘是又想做什么幺蛾子。
柳洳雨倒是也想过，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引蛇出洞。
可柳老夫人寿宴在即，柳洳雨也不好闹出些什么事。
青禾点头，“我会的。”
又想到什么，她皱了下眉，“今儿六小姐无缘无故找了个理由，打了我们院的紫卉。”
今儿中午，紫卉从大厨房回来，花园里碰到了六小姐，她站到一旁给六小姐行礼，六小姐故意往她身上撞，还说是紫卉走路不看路，紫卉为自己辩解，六小姐直接给她扣了一个不敬主子的大帽子，罚了她二十棍，被打得皮开肉绽，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紫卉，柳洳雨想了半晌，才勉强想了起来。
紫卉为人十分老实，没有什么存在感。
柳洳雨眼中闪过寒光，这柳霜芷，可真是狗改不了。
动不了她，就对她身边的人动手。
从柜子中翻出一瓶金疮药，又拿出二两银子，让青禾交给紫卉。
柳洳雨虽与紫卉并不亲近，但她因着自己受了无妄之灾，怎么着，柳洳雨也要给她一些补偿。
至于柳霜芷，这熊孩子还是欠教训。
她还得找个机会，好好训上她一顿。
机会来的很快，第二天，柳洳雨从医馆回去，便撞到了柳霜芷。
看到她，柳霜芷冷哼了一声，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眼，看都不看第二眼，扭头回去和丫鬟说要回去。
柳洳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走过去，故意撞了她一下。
柳霜芷被她撞了个踉跄，瞪大眼睛看她，“丑……你要干嘛？”
丑八怪三个字，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柳洳雨淡淡道：“六妹妹怎么走路不看路，直往我身上撞。”
“分明是你故意往我身上撞，”柳霜芷握着拳头，“你这是碰瓷。”
“哦？还敢顶嘴？”柳洳雨歪了下头，突然倾下身子，在柳霜芷耳边低声道，“六妹妹不敬长姐，该怎么罚？也罚二十棍，你说如何？”
点漆般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透着森森的凉意。
二十棍一出来，柳霜芷便知道她这是为丫鬟找场子了。
心中升起了怯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你，你敢？”
柳洳雨按着她的肩膀，让她没法后退。
柳霜芷转头看着贴身丫鬟，骂道：“你是死人吗？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拉开。”
丫鬟看着二人争执，缩了下身子。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五小姐和六小姐吵架，倒霉的就是她。
两相权衡之下，丫鬟上手去拉柳洳雨，倒不是因为对柳霜芷忠心耿耿，她是六小姐身边的丫鬟，六小姐有的是功夫折腾她。
丫鬟拉了下柳洳雨，却也没拉动，她又不敢用太大力气，把柳洳雨给得罪死了，急得脸通红。
柳霜芷朝她飞了个眼刀，腾出腿来踢她，“你倒是用力啊，废物，你有什么用？”
丫鬟被她踹得歪了歪身子，低垂着眼掩住了恼意，用的力气更小。
反正今日回去一顿罚是免不了了，倒不如让六小姐也吃个教训。
柳霜芷更气，又踹她，丫鬟顺势倒在了地上。
柳洳雨逼近柳霜芷，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声音森凉，“六妹妹，你怎么这么爱作死，还不长记性呢？”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呢？非让我把你打上好几顿，才能记住吗？”
柳霜芷被她吓到了，浑身发抖，牙齿打战，她回忆起了上次被打时的痛苦。
求饶的话在嗓子眼里，柳霜芷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愿意向柳洳雨求饶，今日可不是那日，这花园中只有她一人，她敢打自己，柳霜芷便去父亲那里告状。
柳洳雨背后有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