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就有这样的事?就说那个搬到邻县的张麻子,在背后说了徐医官两句,被她抓住了。一年后媳妇儿得了病,带着媳妇儿跑遍全城,没人收,去回春堂给徐医官磕头也没用,他那老婆就活生生疼死了,闹了半天,一点水花儿都没闹出来。”
“真是造孽了哟,这徐医官看着还挺好的,怎么是个这呢?”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其他家庭中。徐柔柔仗着身份欺负人的事情做得不少,只是背景强硬,又有一手好医术,谁能不得病?谁敢和她一直死磕?都是平民白身,除了憋着能怎么办?
终是有一天,她的霸道遭到了反噬,连带着回春堂名声也受累。
柳洳雨的高超医术在阜城穿得沸沸扬扬,从前质疑的人也闭了嘴,没看到吗?杜大夫救不回的人,偏偏柳洳雨能救活,这不是华医在世又是什么?
跑到柳家大门口寻医的人也多了起来,医馆门口冷冷清清,就是回春堂,人也比平时少了一半,老主顾都跑了。
柳洳雨再强也只有一个人,这么多人,她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普通的小病直接让他们另请高明,需要做外科手术的柳洳雨才会出手。四天救了十二个人,积分却只加了五点八。
这增加的五分还是柳洳雨进入系统空间才发现的,自系统升级后,积分提示便就没有了,需要自己注意。柳洳雨也发现了一个规律,病情越重,越是致命,她得到的积分也就越高,如果病情比较轻,得到的积分也少,有一次柳洳雨甚至只得了零点一个积分。
将赚得的积分都用到中医学习中,柳洳雨的水平日渐增强,已经可以用诊脉开药的方式治一些比较浅薄的病症了。
她这里日子过得潇洒,那一边,徐柔柔的日子就苦了。
徐柔柔在医学一途上天资很高,不然也不会以女子之身被杜仲叶收为徒弟,但她自小被家中宠溺过了,心浮气躁,心比天高,医术对她而言,不是一生为之付出的追求,而是用来炫耀和排挤别人的资本,
因为一句话,将一个人封杀的事情他做的不少,有药店新来的药童天资聪颖,杜仲叶夸了两句,便被徐柔柔想方设法地赶走了,也有平民百姓批评她,她就下令全城的医馆都不准接待他及他的家人。七八年来竟然有几十例。
徐柔柔深知师父古板,最恨别人拿这些事情做筏子,从来都是瞒得好好的,可现在,瞒不住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杜仲叶听闻心目中乖巧聪明的徒弟做过这些混账事情,当即吐了一口血,经人调查后,事情属实,便要与徐柔柔断绝师徒关系。
徐柔柔自是不肯,哭着求了老半天,杜仲叶才松口,让她回家住上一段日子潜心学习医术,若是到时无法通过他的考核,他们师徒情谊也就只能断了,徐柔柔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点头答应,含泪收拾了包裹,准备返回平城徐家去。
戴着面纱,徐柔柔连惯常穿的高调白衣也不敢穿了,走在出城的路上,连头也不敢抬,偶尔听到声音,便觉得别人是在对她指指点点。
书琴安慰她道:“小姐,你别伤心,杜大夫就是嘴硬心软,你们师徒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再说,你是他的关门弟子,他一定不会放弃你的。”
徐柔柔垂着眼,没说话。以师父一板一眼的性子,自己要是真的通不过测试,他就会按他说的那样做。
这份仇,她记下了,要不是那个该死的柳洳雨多事,她怎么会被发现?怎么会被迫暂时离开阜城?
“徐医官!”
徐柔柔正咬牙切齿想着,便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徐柔柔头更低,拉着书琴急匆匆地往出走。
“哎!柔柔!你跑什么啊?”那人见她走快了,便也小跑过来,在徐柔柔肩上轻拍了一下。
徐柔柔压低声音,头都不敢抬,“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我就是把我小弟认错了,我也不能认错你啊,”张二小姐绕到她身前,“你不记得我啦?”
“张二小姐。”书琴轻声唤道。
徐柔柔这才抬起头来,抬眼看到人,才放下心来,“是二小姐啊,我怎么可能记不起来你呢。”
张二小姐便轻笑起来,余光瞥到别人在盯着她,脸上笑意顿失,瞪着那人,“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把人瞪走后,她又亲亲热热地拉着徐柔柔的胳膊和她说话。
徐柔柔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们,不大自然地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张二小姐注意到,体贴道:“前面有一间茶馆,我们开个包厢好好说话,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那些愚民懂什么,你那师父也是,那个柳五小姐,他们都给吹成神仙下凡了,呵,神仙能长成她那样?怕是脸着了地吧,也对,她有那么个嫡姐,品行差才是正常的。”
徐柔柔本想拒绝,听到她的话,心中一个想法隐隐成型,便点了点头。
坐到包厢中,徐柔柔将自己这几日的痛苦与彷徨一一与张二小姐诉说,情至浓时,还掉了几滴眼泪,“你说我哪里得罪她了?她要这样对待我,先是蛊惑了沈哥哥,又蛊惑了师父,她非要把我踩在泥里才行吗?”
“曼曼,我这次回去,指不定就不会再来了,你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