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厉贺皱眉,“我可从没听说过名字这么奇怪的食物。”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啊,世界这么大,有什么都不稀奇。”
难不成真是自己误会了?沈厉贺正踌躇,便听到柳洳雨道:“而且,怎么会有人叫果冻这样奇怪的名字?”
沈厉贺嘴硬,“万一是小名呢。”
“怎么会有人这样叫,一点含义都没有。”若是放在后世,倒是有可能,放在这里,重名的概率低得可怕,“我熟识的人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你全都见过的,有没有叫果冻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他真的误会了。
合着这么几日的闷气全都是他自作自受?
柳洳雨扬起下巴,骄矜道:“所以,你冤枉了我,是不是要向我道歉?”
道歉?怎么可能?
沈厉贺眯着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日发生的事情了?”常人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质疑事情的真伪,柳洳雨却直接纠结了郭栋这个名字。
柳洳雨心虚地眨了眨眼,“没有啊,好吧,我是早知道了,但也不是很早。”
沈厉贺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那你刚才还问我气什么?”
沈厉贺转身就走,柳洳雨跟在他身后,嘿嘿直笑,熟练地道歉,“沈小爷,我错了,沈少爷,阿鹤,阿黎……”她一个一个称呼地叫着。
沈厉贺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冷硬,“柳五小姐没错,是我做错了。”
哄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以欠了一桌菜的代价将沈厉贺给哄好了。
回了金玉院,柳洳雨才反应过来,沈厉贺还没给她道歉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眼神迷茫,沈厉贺为什么要亲她?
沈厉贺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少女扯着他的袖子,一遍遍叫着他沈哥哥,声音甜腻。少女大胆地将他压在床榻上,炽热的唇瓣紧贴着他,大胆热烈地表白,“沈哥哥,我心悦你。”
沈厉贺抬起眼,梦中的少女面容娇艳,即使右脸有瑕疵也不掩她国色倾城,他沉溺于温柔乡中。
一夜好梦。
沈厉贺醒来的时候脸有些黑,身体的反应告诉了他他的心思有多脏。
他盯着床铺,神色莫名。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亲自动手换了床铺,又将里衣换了,将这些东西打包,蹑手蹑脚到了院中,点火,火焰熊熊燃烧,将一切都吞噬干净。
这么多日的异常终于有了一个清晰无比的答案。
他动心了。
这一晚,柳洳雨也没睡好,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沈厉贺那张脸以及他的气息,柳洳雨起身,抓了一把头发,索性直接进空间里学了个通宵,一直到青禾叫她起床才出来。
青禾看着她眼下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惊讶道:“小姐,你这是半夜去做贼了?”
柳洳雨敲了下她的头,“胡说八道,我要做贼,就做采花贼,半夜进了青禾姑娘的闺房中。”
“呸呸呸,”青禾去堵她的嘴,“小姐还说我胡说,你才是没个正形,所以你昨夜到底去做什么了?”
柳洳雨幽幽叹了口气,“学习让我快乐,医道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小姐就会胡说,昨晚你房内的油灯就没亮过呢,”青禾吐了吐舌头,“小姐赶紧洗脸,我给你涂一涂,待会儿大小姐就要走了,你可不能太没精神了。”
柳洳雨在自己脑袋上敲了一记,这种事她竟然都给忘了。
柳霜锦毕竟已经嫁为人妇,在娘家也小住了一个月,再呆下去便不好了,老夫人虽然不舍,却也不能强留。
清晨浓雾笼绕,太阳发着起床气,懒洋洋地没什么温度,马车旁,众人告别。
暖黄的阳光洒在人的身上。平添一分温馨。
昨夜祖孙二人便絮絮叨叨说了一晚上的话,依旧话犹未尽,柳老夫人握着柳霜锦的手,眼神浑浊,“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如今是怀了身子的人了,与从前不一样,可不能那么任性了,该打点的东西要打点好,不能看谁不高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便是那安俊不是东西,该哄的时候也得哄。”
柳霜锦只是笑,轻抱住了她,眼泪掉在老夫人的肩上,“我心中都有成算,祖母才该好好保重身体,等我回来看你。”
再回来,便不知道是几年后了。
山高水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常回娘家的,都要被婆母指着鼻子斥骂。
柳老夫人只是点头,“我等你回来看我。”
柳老爷撇了撇嘴,眼角有些湿润,“当初便不让你嫁的那么远,那么一点聘礼,可见他们不把你放在心上,你自己选的路,能怪谁?”
柳霜锦眉眼锐利,“父亲放心,我便是过得不好去讨饭了,也绝不会怪到你头上去。”
眼看一场父女大战将要开始,柳老夫人咳了两声,“这个时候了,不会说话就都给我闭嘴,别在这故意气我。”
“母亲,你看她这个逆女是怎么说话的……”
“闭嘴!”柳老夫人咳得厉害,泪花都涌了出来。
柳老爷这才闭了嘴,在她背后轻拍了两下,“母亲,你别急。”
“那你别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