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周叔,我可不觉得被你说年纪大是一件什么好事。”
老周笑呵呵的,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对方这么说自己。
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他的确要比陆谨行打三十左右。
“是是是,男人三十一枝花。咱们陆先生才二十几呢,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不老不老,一点儿也不老。”
夸人跟损人没什么两样。
这让陆谨行更加郁闷了。
他没有怎么回对方,在沉鹿走了之后这才抬起手揉了揉刚才被撞到的地方。
刚一碰了那么一下,陆谨行就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我就说嘛,刚才我听得那么大声响,怎么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老周有点儿担心的往后面看了过来。
“伤的重不重?要不我调转个方向去医院瞧瞧?”
这个时候沉鹿不在,陆谨行也没必要再忍着。
夏天穿着单薄,稍微挽一下衣袖便能够看到撞到的地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陆谨行薄唇微抿,看了下被撞到的地方。
刚才只是觉得一阵钝疼,缓过去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
结果挽起衣袖这么一看,手臂处那一片青紫着实有点儿吓人。
就跟被石头砸了似的。
“……这姑娘看上去纤细,这手劲儿倒是挺大。”
老周从后视镜里瞧见了那片青紫,倒吸了一口冷气。
陆谨行也没想到这么撞了下会是这么个情况。
他自认自己皮糙肉厚惯了,以前也就被老爷子用皮鞭子打的时候会觉得疼 。
这么一比较起来,沉鹿没准力气还要比他家那位要更大些。
“还好。只是看着吓人,没多疼。”
他说得风轻云淡,而后将衣袖给放下。
神情语气和往常时候没什么不一样。
外人看来可能真的以为没多疼,然而老周了解陆谨行性子。
要是真的不疼的话,当时他也不会被撞得险些没坐直。
“……陆先生,你这样我真的挺担心的。”
“担心什么?”
老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在瞧见陆谨行微微皱眉的样子后这才开了口。
“沉鹿这力气这么大,你们以后要是真的在一起了,我担心……”
“……你担心我被她家暴?”
“没,这点我不担心。”
老周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对身后的男人说道。
“只是我看你被撞成这样了还挺开心的,怕你之后养成什么不好的癖好。”
“陆先生你要记住一点,[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是畸形感情观,你可千万不要误入歧途。”
“……”
陆谨行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发现他不知道该从何处反驳。
因为他是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
一吻换这么一下,挺值的。
尽管只是擦了下唇角。
想到这里他耳根和面颊都绯红一片,像是被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似的。
在夜色朦胧里显得分外柔和。
陆谨行低垂着眉眼,微抿着薄唇。
他没有回应老周的话,只是默默地抬起手继续揉了揉刚才被撞的地方。
尽管还疼,却抵不住唇角若有若无残留的温存滋味。
如果这是做了这动作还好,可男人耳根和面上的绯红全然从后视镜里落在老周眼里。
这么一副美景,在老周瞧着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他急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连忙开口劝说。
“诶!你也别回味,别深陷其中!”
“……”
第一百三十章
沉鹿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她打开门换了鞋子后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而后有些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
阳台那边窗户是打开的,风从外面吹进来的时候稍微驱散了些屋子里的闷热。
沉鹿的脑子也在这样的凉爽之中渐渐清醒了好些, 思绪也没有最开始时候那么乱了。
她没开灯,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吹着夜风。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沉鹿哪怕表面上表现得再平静,再风轻云淡。
心里也不可能没有丝毫波澜。
她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那个盒子,黑色礼盒在黑夜里, 如果不仔细看可能都瞧不见。
沉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她少有思绪会这么乱。
已经下车了好一会儿,沉鹿还是觉得闷得慌,跟待在车里时候一样。
沉鹿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抬起手碰了下自己的唇角。
当时实在是太快了, 蜻蜓点水的一下。
现在回忆起来她都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有碰到过。
那个触感很陌生, 也这么擦过唇角。
“……有点凉。”
“唔,有点凉你就把窗户关了吧, 坐在沙发上吹冷风肯定凉呀。”
沉呦呦从刚才门被打开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 她以为沉鹿一会儿就会回房间睡觉。
然而